钢笔悬停在主控台接口上方,陈御风指尖微动,将即将确认的指令强行中止。全息屏上,风洞测试舱的压力读数仍在跳变,锯齿状波形如刀锋般切割着基准曲线。他没有迟疑,思维接入系统,调出通信日志底层协议,三秒内剥离出一段伪装成维护信号的加密数据流。
“不是故障。”他低声说,“是定向注入。”
张建军从监控阵列后站起身,军绿色胶鞋踩在防静电地板上发出沉闷回响。他手指划过控制面板,切断六组非必要外联端口,物理隔离墙随即生效,外部信号被彻底阻断。
“气象台刚更新预警。”他声音压得极低,“雷暴云团移动速度加快,预计一小时四十七分钟后抵达试验区,降雨强度超百年标准。”
陈御风点头,目光扫过环境模拟进度条——校准完成度87.3%,剩余时间不足两小时。他按下内线通讯键:“周子豪,离线加载原始校准包,覆盖缓存区所有临时参数。”
“明白。”耳机传来轻微电流声,随后是键盘敲击节奏。片刻后,周子豪的声音再度响起:“校准曲线已重置,传感器阵列同步率恢复至99.1%。”
“启动三级防洪预案。”陈御风转向张建军,“手动激活B系列排水泵组,检查地下三层电缆井防水闸门状态。”
张建军拨通工程调度频道,一条条指令快速下达。监控画面切换至地下结构剖面图,B7号液压阀显示红色锁定状态,其余七道闸门陆续响应开启指令。
“B7卡死了。”技术员回报,“远程无法操作。”
陈御风皱眉,正要下令派组抢修,窗外骤然亮起一道惨白闪光。紧接着,轰鸣自远山滚来,震得控制室玻璃嗡嗡作响。暴雨提前降临。
“主排水管压力异常!”监测员喊道,“山体渗水量超出设计阈值320%!”
陈御风迅速调取地下三维管网图,发现C区通风井水位正以每分钟五厘米速度上升。那里正是核心机房所在层。
“准备应急供电切换。”他抓起便携终端,“周子豪,带上双备份存储单元,进入地下机房,导出全部测试数据。”
“我马上出发。”
十分钟后,周子豪抵达地下三层入口。防水门已自动闭合,但透过观察窗可见走廊积水已漫过脚踝。他穿上高筒绝缘靴,打开手动解锁装置,推门进入。
水流顺着通风管道滴落,在头顶形成密集水帘。他贴着墙壁前行,终端屏幕显示服务器群运行正常,网络却已中断。他接入本地端口,开始复制近七十二小时的高精度气动数据。
与此同时,控制室内警报再响。
“B7阀井进水!”技术人员报告,“水深已达齐腰位置,液压系统完全失效!”
张建军抓起工具箱,带两名工程师赶往现场。通道狭窄,积水浑浊,每一步都需对抗水流冲击。抵达阀井时,水位已逼近操作平台边缘。
他蹲下身,扳动备用机械手柄。锈蚀的齿轮发出刺耳摩擦声,阀门缓缓闭合。最后一圈拧紧时,头顶管道传来一声闷响,仿佛某种结构在巨大压力下濒临断裂。
“封死了。”他对讲机传出沙哑声音,“主体结构保住了。”
陈御风盯着主屏,B7状态转为绿色。但他眉头未松——控制系统刚刚接收到一条新指令,来源标记为“内部维护终端”,要求开启风洞主舱门。
他立即比对权限记录,发现该指令绕过了双重认证流程,且签名密钥存在微小偏差。伪造品。
“反向追踪。”他命令系统,“提取IP跳转路径。”
界面闪动,飞行贡献值消耗50点,临时解锁本地加密模块。信号经三次跳转,最终指向青城山北麓某废弃雷达站。坐标锁定。
“找到你了。”他低声说。
此时,地下机房通讯突然中断。
陈御风连打三遍呼叫无应答。他调取最后传回的画面:周子豪正将封装完毕的数据箱放入防水抗压箱,背景水流已升至小腿处。下一帧图像冻结。
他立刻联系安保组:“派人下去接应周子豪,重复,立即撤离地下三层!”
三分钟后,一名队员回报:“楼梯通道已被淹没,水位持续上涨,热成像显示有人正在横向移动,疑似试图穿越淹没段。”
陈御风握紧钢笔,指节发白。
十五分钟过去,水面终于退至安全线以下。应急灯下,一道身影踉跄推开防水门。周子豪浑身湿透,怀里紧紧抱着密封箱,嘴唇发紫,却用力举起右手,比了个OK手势。
医护人员迅速上前搀扶。他被抬上担架时仍不肯松手,直到亲眼看见数据箱被接入主控备份系统,才允许自己闭上眼。
“数据完整。”技术人员确认,“所有测试记录均已成功迁移。”
陈御风长出一口气,转身看向张建军:“防洪系统还能撑多久?”
“应急电源仅能维持四小时。”张建军抹了把脸上的水珠,“如果雨势不减,地下水位可能突破第二道隔离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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