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稠。
池小橙蜷缩在床角,盯着手腕上渐渐暗淡的烙印文字,胃里翻腾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恶心。
"小演员"——哈尔是这么称呼她的。
这个称呼像一把双刃剑,既暗示了他看穿她的表演,又表明他愿意陪她演下去。
晨光透过窄窗照进来时,她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。
门外传来脚步声,不是士兵规律的步伐,而是那种优雅轻盈的、几乎不触及地面的脚步声。
池小橙迅速抹了把脸,调整表情。
哈尔推门而入,今天他罕见地穿了一身黑——黑色立领长袍,银色纽扣一直扣到下巴,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。
他手中托着一个水晶球,球体内云雾缭绕。
"睡得不好?"
他在床边站定,金色眸子扫过她眼下的青黑。
池小橙强迫自己抬头,嘴角扯出一个甜蜜的微笑:"梦里全是你,怎么舍得睡太久?"声音刻意带上几分沙哑。
哈尔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。
他将水晶球放在床头,球体内的雾气突然剧烈翻滚,浮现出影像——是昨晚她在镜前练习"病娇"表情的样子。
"你的表演..."他轻声说,手指划过水晶球表面,"很有...感染力。"
池小橙的血液瞬间凝固。
他一直在监视她!
那些羞耻的练习,那些扭曲的表情,全都被他看在眼里。
一股热血涌上脸颊,但很快被更冰冷的理智取代——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?
引起他的兴趣,哪怕是作为一个小丑。
"不是表演。"她伸手抓住哈尔的袖口,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触碰他,"我对你——"
"嘘。"哈尔的食指抵上她的嘴唇,触感冰凉,"别急着说台词,小演员。我们先做个...小测试。"
他打了个响指,水晶球内的画面切换成一个陌生的房间。
苏菲坐在一张木桌前,正专注地缝制一顶帽子。
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褐色的发丝上,显得温暖而宁静。
池小橙的胃部抽搐了一下。
哈尔在观察她的反应,而她必须给出"正确"的答案。
"她很普通,不是吗?"
池小橙歪着头,声音轻柔但眼神逐渐变得危险,"不明白你为什么对她感兴趣..."手指无意识地绞紧床单。
哈尔笑了,那笑容让池小橙想起猫科动物玩弄猎物的神情:"嫉妒了?"
"不是嫉妒。"
她慢慢抬头,直视哈尔的眼睛,"是...不理解。她能为你的魔法研究提供什么?她能像我这样..."
她故意让手腕上的烙印亮起蓝光,"...与你产生共鸣吗?"
房间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。
哈尔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,金色眸子深不见底。
池小橙的心跳如擂鼓,不确定自己是否越界了。
"有趣的理论。"最终哈尔打破沉默,手指轻轻抚过她发光的烙印,"但你知道说谎的代价,对吧?"他的声音温柔得可怕,"烙印会灼烧说谎者的灵魂。"
池小橙的呼吸一滞。
这是个陷阱!
烙印还有这种功能?
但她已经无路可退。
"那就让它烧吧。"她抓住哈尔的手,按在自己心口,"如果这是谎言,就让我化为灰烬。"
这句话半真半假。
她对哈尔确实没有真实的痴迷,但求生的欲望同样是一种强烈的情感。
烙印在她手腕上剧烈跳动,但没有灼烧——它接受了这种情感的真实性。
哈尔的瞳孔微微扩大。
他抽回手,转身走向门口:"休息吧。明天...会有新道具送到。"
门关上后,池小橙瘫软在床上,冷汗浸透了后背。
这场交锋她勉强过关,但代价是什么?每一次表演,都像是在真实的自我外面裹上一层又一层的伪装。
终有一天,她可能会忘记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。
午餐时,送餐的换成了一个陌生士兵——年轻,脸上带着伤疤,眼神却意外的友善。
他放下餐盘后没有立即离开,而是压低声音说:"稻草人让我带句话:'月圆之夜,东侧小径。'"
池小橙的叉子停在半空。
苏菲和稻草人还在设法救她!
这个认知让她既感动又愧疚。
她正在利用哈尔对苏菲的兴趣保全自己,而苏菲却想救她这个"情敌"。
士兵离开后,她机械地咀嚼着食物,味同嚼蜡。
道德与生存的天平在脑海中激烈交锋。
现代社会的道德观尖叫着指责她的卑劣;而求生的本能则冷酷地提醒:善良救不了任何人。
午后,哈尔承诺的"新道具"送到了——一条镶嵌着蓝宝石的银质项链。
当池小橙戴上它时,宝石立刻亮起微光,耳边响起哈尔的声音:"测试一下通讯效果。"
她吓了一跳,随即意识到这是一个双向传音装置。
哈尔的声音继续传来:"试着说点什么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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