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雄飞猛地吸进一口带着霉味的冷硬空气,胸腔的起伏牵扯着后背撕裂般的剧痛,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粗麻布衣。他咬紧牙关,指节因用力撑着床沿而泛白,硬生生将沉重的身体从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抬了起来。视线里的一切还带着刚穿越时的恍惚,但当目光落在床边蜷缩的小小身影上时,那点混沌瞬间被驱散——小雅正趴在床沿,泪痕交错的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,纤弱的肩膀随着压抑的抽泣微微颤抖。
他抬起手,掌心还残留着原主身体里未散尽的虚弱感,却依旧轻柔地拂过小雅的脸颊,将那挂在睫毛上的泪珠拭去。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,每一个字都带着痛感,却刻意放得极缓极温:“小雅,别哭了,哥哥没事了。”
小雅的肩膀猛地一颤,像是受惊的幼鹿般抬起头。那双往日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此刻被泪水泡得通红,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,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,指尖在展雄飞胳膊的伤口边缘犹豫了许久,终究还是不敢触碰,只是带着浓重的鼻音问:“哥哥,你真的没事吗?刚才你躺在那里,怎么叫都不醒,好吓人……”
展雄飞扯了扯嘴角,想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,可脸色苍白得像张薄纸,连带着笑容都染了几分虚弱,却偏偏透着一股让人无法不信的坚定。他轻轻握住小雅冰凉的小手,那触感细弱得仿佛一捏就会碎:“真的没事,你看,哥哥现在不是能坐起来了吗?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这间四处漏风的茅草屋——土墙斑驳,屋顶甚至能看到几处透光的破洞,角落里堆着的柴火少得可怜,唯一像样的家当,就是那个缺了口的陶罐。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,又酸又闷,“以后哥哥会保护好你,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我们了。”
这话像是一粒石子投进了小雅的心里,她的眼泪又“吧嗒吧嗒”地掉了下来,却不再是之前的恐惧,而是掺了太多委屈与感动的滚烫。她用力点了点头,小脑袋蹭了蹭展雄飞的胳膊,然后紧紧抱住他的小臂,那力道不大,却带着全然的依赖:“嗯!我相信哥哥,就像相信爹爹一样。”
展雄飞感受着胳膊上那点微弱的温度,心中骤然一紧。原主的记忆碎片翻涌而来——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展雄飞,是个刚入筑基初期的修士,性格却懦弱得很。父母早逝,只留下他和年幼的妹妹小雅相依为命。昨天,同村的王虎带着两个手下找上门,说是听闻原主父亲去世前留下了“遗物”,硬要他们交出来。原主不肯,就被三人围殴,伤势过重晕了过去,再醒来时,灵魂已经换成了来自现代的自己。
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伤口,粗布衣服下,青紫与渗血的伤口层层叠叠,稍微一动就疼得钻心。好在原主毕竟是筑基修士,身体强度比普通人强上不少,再加上他穿越时带来的那点微妙的灵魂力量滋养,恢复速度应该会比预想中快些。
“哥哥,你饿不饿?我去给你端点水来。”小雅松开他的胳膊,小手在衣角上蹭了蹭,懂事地说着。她知道哥哥受伤需要喝水,也知道家里没什么能吃的,不敢提“吃”字,只敢说“水”。
展雄飞的心又是一软,点了点头:“好,谢谢你,小雅。你慢点,别摔着。”
小雅应了一声,小跑到角落里的陶罐旁。那陶罐比她的腰还高,她得踮着脚才能够到罐口,然后拿起旁边那个破了口的粗瓷碗——碗沿参差不齐,边缘还带着细小的瓷渣,一看就用了很多年。她小心翼翼地舀了一碗水,双手捧着碗,小步小步地挪到展雄飞面前,生怕洒出一滴。
展雄飞接过碗,指尖触到粗糙的碗沿,甚至被瓷渣硌了一下。他低头喝了一口,水带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,还有点凉,却像一股清泉般流过干渴的喉咙,让他瞬间舒服了不少。他喝完水,把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,目光再次落在小雅身上——她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旧衣服,袖口和裤脚都短了一截,露出的小手腕细得像根麻杆,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。
原主和小雅的日子,竟然苦到了这个地步。展雄飞的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,他轻声问:“小雅,家里还有吃的吗?”
小雅的头瞬间低了下去,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,声音小得像蚊子哼:“只有……只有一点点粗粮了,在灶台上的布袋子里。我去给你煮点粥吧,煮得稀一点,能喝饱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展雄飞连忙拉住她,生怕她再去忙活,“等我好一点,就去山上找点吃的,顺便看看能不能采些草药回来。”他记得原主的记忆里,村子后面的青莽山很大,山上有不少野菜野果,运气好的话,还能找到一些低阶的灵草。灵草不仅能入药治伤,还能辅助修炼,对现在的他来说,再好不过。
小雅的脸瞬间白了,连忙拉住他的手:“可是哥哥,你的伤还没好呢!山上有野兽,还有其他采药的人,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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