冈钉没说话,只是慢慢往前走了两步——肚子里的空慌感像只手,攥得他胃里发疼,可掌心的力气却在一点点凝聚。他想起在灰礁岛时摸清的能力,只要能把仅有的力气凝在拳峰,就算饿,也能找到对手的破绽。
风还在刮,男人的弯刀已经举了起来,刀身上的冷光在风雨里晃得人眼睛疼。冈钉盯着他握刀的手,突然发现,男人每次操控风时,手腕都会微微往下压——那是他发力的习惯,也是风势变化的前兆。
就在男人再次抬手要操控风时,冈钉猛地冲了过去——肚子里的饿意让他有点发飘,却没影响他聚气的节奏。他把全身仅存的力气凝在右拳,避开风最急的方向,直挺挺砸向男人握刀的手腕。
“嘭!”
拳头砸在男人手腕上,男人手里的弯刀“当啷”掉在地上,周围的风突然乱了,不再是之前那种有规律的急刮,而是四处乱窜。男人踉跄着后退两步,盯着冈钉,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:“你……你怎么能避开风,还能有力气出拳?”
冈钉没回答,只是摸了摸肚子——刚才那拳用了全力,现在饿得更厉害了,连站都有点站不稳。他盯着男人,语气里带着点发虚的沙哑:“还打吗?”
男人捡起弯刀,却没再动手,只是盯着冈钉看了半天,突然笑了:“你这小子,倒是有点意思。饿成这样还能打架,算你厉害。”他朝着木棚喊了一声,“把昨天烤的海兽腿拿过来一块!”
很快,一个海贼端着块烤得焦香的海兽腿跑过来,递到冈钉面前。肉香裹着热气飘过来,冈钉的肚子又“咕噜”响了一声,他没客气,接过来就咬了一大口——肉汁在嘴里散开,烫得他舌头发麻,却吃得飞快,连骨头缝里的肉都没放过。
男人靠在木棚上,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,突然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为什么来风暴岛找我打架?”
“冈钉。”冈钉嘴里塞满肉,含糊地回答,“找更强的人,练拳。”
“练拳?”男人挑了挑眉,“你知不知道,我这风,伤过不少不知死活的人?”
冈钉咽下嘴里的肉,摸了摸嘴角:“不怕。”他抬头看向男人,“你的风,能加快速度,也能挡拳头,可你每次操控风时,手腕会往下压,能被预判。”
男人愣了一下,随即哈哈大笑:“好小子!居然看出了我的破绽!”他拍了拍冈钉的肩膀,“我叫风狼,你要是想练怎么在风里打拳,我可以陪你练——不过,你得自己找吃的,我这儿的肉可不够你这饿肚子的速度造。”
冈钉点了点头,又咬了一大口海兽腿——肚子里的空慌感终于缓解了些,手臂也有了力气。他望着风雨里的树林,心里清楚,接下来在风暴岛的日子,除了要练怎么在风里聚气出拳,更重要的,是得随时找吃的,不然没等练会本事,就先饿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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