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滋啦——"
西北防御炮阵地，蓝色电弧在张昊的D级机械臂指尖跳动。他蹲在"守卫者-Ⅴ型"防御炮前，左手抓着个布满裂痕的能量传导模块，右手机械指关节"咔咔"作响，正用微型焊枪灼烧模块里的铜线——那些发黑的铜线像烤焦的面条，一扯就断。
"电阻0.5Ω？这破线路板是从垃圾堆里捡的吧？"张昊嗤笑一声，机械臂突然发力，"砰"地捏碎模块外壳，露出里面蛛网般的线路。防御炮炮管指向天空，蓝色能量指示灯有气无力地闪着，原能量输出5万焦耳的标识牌被灰尘盖了一半，看着就像个笑话。
【还有12分钟虫群就到了，这帮防御军居然还在用五年前的并联设计？】张昊啐了口唾沫，从战术背包里掏出一卷银闪闪的线路——超导银合金，横截面只有发丝粗，电阻值0.01Ω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这是他偷偷藏的私货，本来准备留着改装自己的机械臂，现在看来只能便宜这门破炮了。
"哐当！"机械臂精准地将超导银线穿过线路槽，焊点在焊枪下瞬间凝固，快得只剩残影。张昊的机械眼闪烁着绿色代码流，瞳孔里全是防御炮的能量回路图——并联改串联，能量利用率提升60%，射程从5公里提到8公里，刚好能在虫群靠近城墙前拦截。
"喂！你干什么呢！"
一声怒喝突然炸响。赵磊穿着白色超能制服，带着两个跟班从炮位拐角走出来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看到张昊手里的模块碎片，脸瞬间黑了。他是空间系1班班长，奉命来检查西北炮位的准备情况，没想到撞见有人在拆军用设备。
张昊连头都没抬，机械臂继续接线："没看见？改线路。"
"改线路？"赵磊气笑了，大步走到防御炮前，指着炮身上的军用标识，"你知道这是什么吗？守卫者-Ⅴ型防御炮！联邦军规第17条，擅自改装军用设备，轻则关禁闭，重则直接上军事法庭！"
"那又怎样？"张昊终于停下手，D级机械臂往炮管上一搭，"现在不改，等会儿虫群到了，这破炮打5公里外的目标跟挠痒痒似的，你负责？"
"我负责？"赵磊指着屏幕上跳动的倒计时，"还有11分钟虫群接触！你现在改装，万一炸膛了怎么办？整个西北炮位的防御都会瘫痪！"
张昊突然站起身，比赵磊高出一个头，机械眼死死盯着他："30秒。"
"什么？"
"给我30秒。"张昊的声音冷得像冰，"30秒后试射，靶标设定为大气层外废弃卫星，距离7.8公里。"他指尖在防御炮控制面板上一划，调出卫星轨道图——一颗锈迹斑斑的通讯卫星正在缓慢移动，刚好经过第三防御城上空。
赵磊脸色铁青："你疯了！7.8公里超出射程2.8公里！这炮原能量输出才5万焦耳，根本打不到！"
"现在能了。"张昊不再废话，机械臂按上控制面板，屏幕瞬间切换到手动瞄准模式。他输入坐标，调整炮管仰角，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。超导银合金线路在阳光下闪着银光，像给防御炮注入了新的血管。
旁边的两个跟班想上前阻止，被张昊一个眼神瞪了回去——那眼神里的疯狂，像是随时能把人拆成零件。
"10秒。"张昊的机械臂抓起一枚银灰色炮弹，弹头刻着"穿甲-Ⅰ型"的字样，重量1.2kg，比普通穿甲弹轻了近一半。
"5秒。"炮弹"咔嗒"一声入膛，炮闩自动闭锁。
"3，2，1——"
张昊猛地按下发射按钮！
"轰！"
炮口喷出刺眼的火光，气浪掀得周围的灰尘漫天飞舞。赵磊下意识抬手挡脸，耳朵里嗡嗡作响。他能感觉到脚下的金属地板在震动，那股后坐力比平时强了至少一倍，仿佛整门炮都要跳起来。
"疯了...绝对疯了..."赵磊喃喃自语，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写事故报告。
3秒后，观测仪"滴"地一声轻响。
张昊走过去，一把推开操作手，屏幕上显示着卫星的实时图像——那颗废弃卫星的太阳能板已经断了一半，而在它的主体结构上，赫然出现一个碗口大的窟窿，边缘还在冒着黑烟。
【命中坐标：北纬37°21'，东经112°36'，误差0.5米。】
赵磊的瞳孔瞬间收缩，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屏幕前，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，反复确认数据。没错，就是那颗卫星，就是刚才张昊设定的靶标，而且命中精度高得离谱。
他猛地转头看向张昊，嘴唇动了动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刚才还信誓旦旦说会炸膛，现在人家不仅没炸，还把射程硬生生提了3公里，精度比教科书还标准。
张昊拍了拍手上的灰，D级机械臂关节发出"咔咔"的轻响："现在，还觉得我在瞎搞吗？"
赵磊张了张嘴，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，只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，站在原地，彻底哑口无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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