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九点整，上课铃声像垂死的蚊子哼唧了两声，空间系10班的"练功"现场终于有了点动静——飘在半空的橡皮集体下坠，悬在指尖的硬币叮当落地，王胖子肩膀上的铅笔第三次"啪嗒"掉在桌上。
"来了来了！"王胖子手忙脚乱把铅笔塞进抽屉，压低声音对李默说，"张教授的理论课，人称'空间系催眠曲'，上学期期末挂科率80%！"
李默抬头看向讲台，全息黑板突然亮起，蓝色的数据流像瀑布般倾泻而下，在黑板中央凝聚成一行公式：
【E=mv2/2·λ（λ为空间稳定系数，取值0.8-1.2）】
字体是标准的联邦教学体，蓝色全息光透着股冰冷的科技感，照得前排几个同学直眯眼。
"醒着的都抬头。"
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教室后门传来，李默的空间感知瞬间锁定——A级空间系能量反应，战力5000，能量波动稳定得像块万年寒冰。他回头，看见个穿灰色中山装的老头站在门口，头发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，左手背在身后，右手食指轻点，整间教室的悬浮小物件突然集体冻结在半空，连张小萌指尖那滴摇摇欲坠的水珠都定住了。
【张教授？A级空间系，战力5000...这气场，比教务处那个E级念力系强了不止一点半点。】李默心里嘀咕，【难怪挂科率这么高，光这气势就能冻住一半学生的脑子。】
张教授走到讲台前，全息黑板上的公式自动放大："空间移动能量损耗基础公式，今天讲第三章第一节。"他指尖在空气中虚点，公式拆解成几个部分，"m是物体质量，v是移动速度，λ是空间稳定系数——灵能星的λ平均值0.92，比你们蓝星高0.15，所以在这里用空间能力更省能量。"
教室里鸦雀无声，只有王胖子偷偷用手肘碰李默："听懵了吧？这老头讲课跟念咒语似的，上节课讲'空间褶皱形成原理'，我直接睡了整节课，醒来发现口水把课本泡成了咸鱼汤。"
李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课本，封皮上林小雨画的咸鱼正吐着泡泡，鱼眼睛还歪歪扭扭画了个对勾，活像在嘲笑他现在的处境。【还好林小雨只画了咸鱼，没画个"上课睡觉指南"，不然被教授看见更解释不清了。】
"举个例子。"张教授突然开口，全息黑板上跳出一行数据：【λ=0.9，质量10kg物体，移动距离50米】，"谁来算下能量损耗？"
教室里瞬间响起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，王胖子咬着铅笔头嘟囔："m是10，v...v是多少来着？移动距离50米，速度...随便蒙个10？"他在草稿纸上划拉：10×102÷2×0.9=450，"四百五？"
前排的张小萌举着计算器按得飞快，水滴在她指尖凝成小球又炸开："不对不对，速度应该用距离除以时间吧？假设1秒移动完，v就是50m/s，那就是10×502÷2×0.9=J！"
"J！"好几个同学异口同声喊出来，连王胖子都拍了下桌子："对哦！我把速度算错了！"
张教授没说话，只是用目光扫过全班，最后停在李默身上。
李默正盯着公式发呆，脑子里却自动蹦出另一个版本——不是基础公式，是陈教授给的那本《空间系高阶理论》里的修正公式，括号里还手写着一行批注："实际空间移动需考虑坐标偏移修正值，λ修正系数1.21，最终公式E=mv2/2·λ·1.21"。
【10kg质量，50米距离，假设瞬时速度50m/s，λ=0.9...】李默的手指无意识敲着桌面，【10×502÷2×0.9×1.21=10×2500÷2×0.9×1.21=×0.9×1.21=×1.21=J。】
"J。"
声音不大，却像根针戳破了教室的嘈杂。
全班瞬间安静，连窗外的风声都听得见。王胖子举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，铅笔从他指间滑落都没发觉；张小萌的计算器"啪嗒"掉在地上，屏幕还亮着的数字；连前排那个一直试图用念力转水杯的男生都停了动作，水杯"哐当"倒在桌上。
李默猛地回过神，【操！说漏嘴了！】
他慌忙低下头，假装翻课本，心脏砰砰直跳：【完了完了，这可是SS级教材才会讲到的修正值！普通A级教授都未必知道这个系数！我怎么就说出来了？！】
"你说多少？"张教授的声音突然提高，蓝色的全息公式在他身后闪烁，"再说一遍。"
李默的冷汗瞬间下来了，他攥着课本封皮，咸鱼的眼睛仿佛都在嘲笑他。【随便编个理由！快编！】
"我...我猜的！"他抬起头，干笑两声，"昨天刷星际论坛看到个娱乐帖子，说什么'空间系大佬在线算能量'，里面就有这个数，我瞎记的！"
王胖子赶紧打圆场："对对对！论坛上什么奇葩帖子都有！上次我还看到'用念力开罐头的一百种方法'呢！"
张教授没接话，只是往前走了两步，目光落在李默的课本封皮上——那条吐泡泡的咸鱼正对着他笑，鱼尾巴上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"摸鱼"二字。
李默的后背都绷紧了，【完了完了，被看见咸鱼了！这下更像乱猜的了吧？】
张教授突然扶了扶眼镜，镜片反射着蓝色的公式光："有趣。"
他转身走回讲台，指尖在全息黑板上一点，公式旁边突然多出一行小字——不是蓝色，是红色的：【修正系数1.21，最终公式E=mv2/2·λ·1.21】
"这是SS级空间系教材的修正公式。"张教授的声音平静无波，却像炸雷一样在教室里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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