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九一年。
夏天。
汉大。
祁同伟抱着一束花,静静站着,看着来来往往的师弟师妹。他的身份变了。不再是学生,而是毕业生。而且是优秀毕业生。可这又有什么意义?
分配工作时,那些成绩不如他的同学都进了城市单位,唯独他被派到乡镇司法所。全所加起来,只有三个人。
他望着所长,那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。祁同伟心中一震,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后的自己。若不做出改变,这就是自己的归宿。
他想起在汉大小礼堂里指点江山的日子,那时的他,怎会想到如今这般境地?
他清楚原因,是因为梁璐的父亲插了一手。梁璐,是他的老师,比他大十一岁。荒唐的是,她爱上了他。
祁同伟心里有别人,可梁璐不管这些。更可怕的是,她有个权势滔天的父亲梁群峰,掌管着整个汉东的司法系统。
那年头,大学生是稀有人才,尤其汉大的毕业生。可他这个“优秀”头衔,却换来了乡镇的命运。
他曾以为,女友陈阳的父亲陈岩石会帮他一把。毕竟,陈家在汉东也有分量。
但现实很讽刺。梁群峰只说了一句话,事情就办成了。祁同伟心想,如果陈岩石也开口,问题不就解决了?
可惜,陈岩石始终沉默。祁同伟甚至能感觉到,对方对自己的不屑。
心,凉了。但他没有绝望。
他相信,路是走出来的。靠山山倒,靠人人走,只有自己最稳。
他依然热血,依然坚定。命运,必须自己掌控。
很快,他找到了突破口——立下一等功,就可以越级提拔。
他报名参加了最危险的缉毒行动。汉国缉毒警的平均寿命只有四十岁,很多人死在岗位上。
他不怕死。只要能换一个未来,拼了命也值得。
孤鹰岭一战,身中三枪,他成了英雄,被授予一级战斗英雄称号。命差点丢了,可他成功了。奖章到手那一刻,他满心欢喜——目标达成了。
他以为,凭这功勋,就能越过梁家的阻碍。
事实却狠狠打了他一记耳光。表彰大会结束,他还是回到了司法所。一切如旧。
祁同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——这个世界,不是你努力就能改命。
英雄终究斗不过权势,英雄在权势面前不过是个棋子。
人有时候,突然就长大了。
那股少年气,那腔热血,转眼就散得干干净净。
祁同伟终于明白,如果他不改变,将来只会是司法所里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。
他落到今天这地步,不过是梁璐的父亲梁群峰一句话的事。
祁同伟不想变成老所长,就必须做出选择。
他不愿三十年后也困在那种地方。
他不愿一辈子守着一个没有前途的位置。
他更不甘心自己的能力被埋没。
可现实摆在那里。
似乎,除了低头,别无他法。
祁同伟想了三天三夜,想到初恋。
想到比自己大十一岁的梁璐。
想到自己的出身——一个靠乡亲们接济才上的大学,是村里唯一的希望。
然后,他想到自己的命。
三天三夜的挣扎后,祁同伟低声说:
“我要这个世界向我低头。”
“可现在,先忍一忍也无妨。”
曾经意气风发的祁同伟,变了。
他要往上走。
梁群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社会,确实才是最现实的课堂。
这也是祁同伟出现在汉大操场的原因。
他脸上挂着笑,心里却一片平静。
他知道,接下来要牺牲的是尊严。
他已经准备好了。
他在等梁璐。
他相信,只要把这出戏演好,他会成为汉大十年内传颂的“传奇”。
哪怕他根本不在乎这些虚名。
就在这一刻,
一个陌生的电子音闯进他的脑海:
“宿主决心坚定,神级选择系统已激活!”
“宿主遭遇梁群峰打压,面临人生重大抉择。”
“选项一:向梁璐下跪,获得《人民的名义》全剧剧情、精通官场厚黑术、天赋‘无法无天’。”
“选项二:拒绝下跪,获得《汉国风云激荡二十年》全部信息、调往临海省重点培养、天赋‘不屈傲骨’。”
“请选择。”
祁同伟愣住了。
但他没有犹豫太久。
他本就想在操场上低头,为了前程。
他知道,这件事会迅速传开,传到梁群峰耳朵里。
他也知道,梁群峰要的不过是他的低头。
只要低头,他就能离开那个破司法所。
但现在……
祁同伟咬紧牙关:
“系统,我选二!”
脑海里响起一道冰冷的电子声,毫无感情波动。
“宿主选择已完成。”
“男儿膝下有黄金,岂能低头跪妇人!”
“获得奖励《汉国风云激荡二十年》。”
“获得调任临海省工作资格一次。”
“获得‘不屈傲骨’特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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