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元警官,今天多谢你!名不虚传啊,‘磐江巨兔’人美心善脾气好!改天请你吃饭!”小康走到门口折回,感激的笑里带着讨好,眼神在元元可爱又英气的脸上打转。
元元摆摆手,胃里翻滚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,眼前瞬间发黑。她勉强挤出笑:“职责所在。你快走,我还要锁门。”声音发飘。
小康身影消失在雨幕。沉重的防盗铁门“哐当”关上。元元背靠冰凉的门板上,像被抽掉骨头,滑坐到积满灰尘的水泥地上。冷汗浸透衬衣。视野旋转模糊褪色。她哆嗦着手伸进口袋摸索那救命的小圆球。
太迟了。
指尖刚触到糖纸边缘,一股更猛烈的眩晕如巨锤砸中后脑。意识被粗暴撕扯抽离。最后残存的感觉:冰冷地面透过警裤的刺骨寒意,身体不受控制前栽,额头“咚”地撞上冰冷坚硬的水泥地。
黑暗吞噬一切。
痛!
像整个骨盆被硬生生拆开又胡乱拼凑回去的剧痛,混合着身体被彻底掏空的、深入骨髓的虚弱和冰冷,如同冰潮瞬间淹没残存的意识。她猛地吸气,喉咙堵着烧红的炭块,只发出一声破碎嘶哑的呻吟。
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,混合着劣质炭火的焦糊和陈腐草药味儿,直冲鼻腔。
眼皮重如压山。她用尽力气掀开一条缝隙。
视线模糊,像有污迹的毛玻璃。光线昏暗摇曳,是烛火。头顶是深色厚重的木头房梁?身下是铺着粗糙布料的硬木板?
“唔……”又一声痛苦呻吟溢出喉咙——一个极其虚弱沙哑的女声!
这声音像钥匙,撬开闸门。混乱的、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裹挟痛苦绝望,疯狂涌入脑海!
柳元娘……梁府……续弦……生产……血崩……要死了……
意识在剧痛和混沌中沉浮,耳朵却捕捉到外间传来的声音,隔着厚厚的门帘,有些模糊:
“铮儿,”一个带着叹息和疏离的苍老女声响起,是梁铮的母亲文氏,“女子生产,本就是鬼门关前走一遭。元娘她……唉,怕是闯不过这一关了。你也莫要太过伤怀,身子要紧。梁家,还有大理寺,都离不得你。”
短暂的沉默。空气凝滞得如同水银。接着,是那个低沉冷冽、如同浸了寒冰的男声回应,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听不出悲喜:“母亲宽心,儿子省得。” 那声音像一道冰冷的电流,猛地刺穿了元元混乱的脑海!
梁铮!
这个名字在柳元娘的记忆碎片里模糊地对应着一个位高权重、冷峻疏离的丈夫形象。
“夫人……时辰……也差不多了。奴婢……奴婢这就……”一个压得极低、带着恐惧的年轻女声颤抖着请示,后半句含糊在喉咙里,但那不祥的含义却如冰冷的毒蛇,瞬间缠绕上元元的心尖!
什么时辰差不多了?!收尸的时辰?!
巨大的荒谬感和濒死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,狠狠攫住了她!福余街17号呢?调解纠纷呢?低血糖晕倒呢?柳元娘?续弦?生产?血崩?我要死了?!
不!不可能!开什么国际玩笑!
求生的本能和一股无名邪火猛地冲上头顶!她几乎是凭着残存的意志力,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!
“嘶——!”尖锐的疼痛让她眼前金星乱冒,却也带来了一丝诡异的清醒。不是梦!小腹深处那如同被千万把钝刀反复切割搅动的剧痛,还有那无处不在、令人窒息的虚弱感,真实得让她想骂娘!
她颤抖着,用尽吃奶的力气,抬起一只苍白瘦弱、青筋在薄薄皮肤下清晰可见的手臂。这绝不是她那圆润白皙的手!这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!
绝望、愤怒、还有一股被命运按在地上摩擦的极度荒谬感,如同火山爆发般冲上头顶!悲愤交加之下,她几乎是带着一种自毁般的冲动,挥起这只陌生的、虚弱的手,朝着自己的脸颊——
“啪!”
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,在死寂一片的昏暗里屋,如同平地惊雷!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,真实的痛感让她脑子嗡嗡作响。
“啪!”反手又是一下!力道更重!半边脸都麻了!
“……”外间的说话声戛然而止。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,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。
元元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胸口剧烈起伏,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小腹撕裂般的剧痛,额头上瞬间又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。她瞪着帐顶那深褐色的厚重织物,脑子里一片混乱的轰鸣,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:
穿越?!别人穿成娘娘、小姐、夫人、花魁、杀手……我他妈直接穿成刚生完孩子血崩要死的产妇?!开局直接当妈?!
地狱级血崩开局?!
新手村就是停尸房?!
这是不是有BUG?!
就在这时,外间那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,带着金属甲片摩擦的铿锵锐响,由远及近,速度快得惊人,每一步都踏在人心口上,带来无形的沉重压力。脚步声在紧闭的房门前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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