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转向凌澈,声音压得极低,只有他能听见:“那一位……在楼上等你,快去吧。”
凌澈眼神微动,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。在同事们混合着羡慕与好奇的目光中,在客人们恋恋不舍、甚至带着点幽怨的注视下,他转身,步履从容地离开了这片喧嚣的光影,走向通往二楼的、相对安静的楼梯。
楼上,一处装潢典雅、隔绝了楼下喧嚣的独立房间外,凌澈停下脚步,指节在深色木门上轻轻叩击了几下。
“请进。” 一道成熟、优雅,如同天鹅绒般动听的女声从门内传来。
凌澈这才推门而入。房间内光线柔和,一位女子正端坐在舒适的沙发里。她身着剪裁考究的棕色长裙,酒红色的长发如瀑,脸上覆着一层精致的面纱,巧妙地遮住了大半张容颜,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一抹红润饱满、此刻正勾勒出愉悦弧度的嘴唇。她微微抬手,示意他过去坐下。
凌澈脸上瞬间挂起那副训练有素、无可挑剔的礼仪式微笑,声音温和:“黄金小姐,晚上好。” 他在她身侧坐下,距离把握得精准而疏离——既不失礼,又清晰地划出了一道无形的界限。
“……” 黄金小姐原本轻松搭在腿上的双手,几不可察地绞紧了一瞬,泄露出一丝被这距离感刺伤的黯淡。但很快,她又放松下来,仿佛那只是错觉。
“夜明,一周没见了,” 她轻声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种刻意压抑却依然能感受到的暖意,“在这期间,我……很怀念和你一起聊天、品酒的时光……” 那话语的尾音,几乎带着一丝……思念的意味?
至少在凌澈听来是如此。他一边得体地点头回应,一边在心底无声地感叹:像黄金小姐这样,无论衣着如何低调(她身上看似不显眼的衣饰和配饰,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结果),其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高贵气质和优雅谈吐,都如同黑夜中的明珠,根本无法真正掩饰。她怎么会流连于这样的场所?
更让他隐隐在意的是,她那动听的嗓音,总让他觉得有一丝莫名的耳熟,仿佛在某个遥远的记忆碎片里听过……
“哦,对了,” 黄金小姐的话语打断了凌澈的思绪,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,“最近我在国外工作时,特地为你挑选了一款伴手礼。”
“嗯?” 凌澈迅速回神,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,却带着明确的拒绝,“黄金小姐,您知道的,我从来不收私下的礼物……”
这是凌澈与其他同事最大的不同。其他人,无论是出于个人欲望还是维系熟客关系,对客人的馈赠几乎来者不拒——从亲手烘焙的饼干,到价值连城的豪车,都被视为“心意”。
而凌澈,尽管工作时间才月余,面对众多客人私下递来的礼物,他始终态度坚决地婉拒。
他很清醒:自己只是来这里赚取快钱,目标明确——换电脑,然后迅速抽身。一旦收下这些承载着“心意”的物品,那无形的绳索便会缠绕上来,再想脱身就难了。
想到这里,凌澈嘴角那抹职业化的弧度微微下沉,整个人透出一种冷淡而锐利的气息,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:“如果您坚持这样,我可是会……很不高兴的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 黄金小姐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,伸向手袋的手带着迟疑。
但她最终还是将一个小巧、包装朴素的盒子拿了出来,纤长的手指将它递向凌澈,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:“先……看看再做决定,好吗?只看一眼……”
……毕竟是客人,而且是出手极其阔绰、维系着重要关系的大客户。凌澈在心底说服了自己,维持着表面的平静。他掩饰性地做了个深呼吸,接过了盒子,带着一种近乎完成任务般的姿态,打开了它。
盒内,静静地躺着一块腕表。
然而,这块表……
它过于精致了。表壳的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,宝石蓝的表盘深邃得如同夜空,在灯光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泽。
更令人心惊的是,那每一个微小的刻度……凌澈凝神细看,几乎可以肯定,那上面镶嵌着的,是不同姿态的黑色宝石,整块表散发着一种低调却撼人心魄的奢华,与其说是计时工具,不如说是一件艺术品。
“……” 凌澈的呼吸有瞬间的凝滞,随即强迫自己恢复冷静,声音平稳无波,“黄金小姐,虽然我本就没有收下的打算,但这……还是过于贵重了。” 他将盒子轻轻合上,推回黄金小姐面前。
“欸……并没有多贵,真的,” 黄金小姐的语气带着一丝真诚的困惑和淡淡的忧伤,仿佛这真的只是件寻常小物,“这是我找相熟的工匠为你特别订做的,只花了些材料和工本费,大概……也就我三天的收入?” 对她而言,这似乎真的不值一提……才怪!
对黄金小姐来说或许不贵,但在凌澈眼中,这份礼物精美得足以陈列在博物馆的玻璃展柜里。戴在他手腕上?那简直是暴殄天物,更会带来无穷的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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