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他平淡地补充了第二点,那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客观事实: “至于关系……” 他微微停顿,那双紫色眼眸在阴影中显得更加深邃莫测, “和当初的你们一样 ,利用罢了。”
“利用罢了”——四个字,轻描淡写,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,精准地划开了所有温情脉脉的遐想空间。
伊甸听到凌澈那冰冷而直白的回答——“利用罢了”——非但没有流露出失望或愤怒,反而像是得到了某种确认,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满意的、甚至带着点释然的微笑。
“真的吗?”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, “那样最好……”
话音未落,她动了。
她缓缓地、带着一种优雅的压迫感,向凌澈靠近。 一步,两步……直到两人之间那点微弱的距离彻底消失。 她抬起手,动作看似轻柔,却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力量,轻轻地将凌澈向后推去,将他坚实的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。
她的身体几乎完全贴了上来,那张绝美的脸庞凑得极近,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凌澈的皮肤。 她仰着头,金色的眼眸在阴影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质问,一字一句地敲打在凌澈的心上:
“凌澈,” 她的气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 “那为什么……非要依靠她呢?” (为什么是芽衣?) “我们呢?” (我们这些旧友呢?) “我呢……” (我呢?我就在这里啊!) 最后三个字,轻得如同叹息,却蕴含着最深的执念。
凌澈的身体纹丝未动,既没有推开她,也没有迎合。 他只是垂着眼帘,那双已经化为深邃、冰冷紫色的眼眸,如同冻结的寒潭,毫无波澜地、冷冷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伊甸。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,没有厌恶,只有一种彻骨的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隔阂。
这冰冷的注视,非但没有让伊甸退缩或受伤,反而像是一簇火星,瞬间点燃了她某种压抑已久的、扭曲的兴奋。 她脸上那抹奇怪的红晕更深了,眼神迷离起来,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,喃喃自语,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:
“对……对……”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想要攀上凌澈的腰侧, “就是这样……看着我……只看着我一人就够了……”
然而,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衣料的瞬间——
“啪。”
一声轻响。 凌澈的手快如闪电,冷淡地、毫不留情地拍开了她试图攀附上来的手。 那动作干脆利落,不带一丝犹豫或温度。
“差不多了,伊甸。”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,听不出任何情绪,仿佛刚才那场充满张力的对峙从未发生, “继续带路吧。”
这突如其来的、彻底的拒绝,如同最凛冽的冰水,瞬间浇熄了伊甸眼中那刚刚燃起的、病态而高昂的火焰。
前一秒还沉浸在某种扭曲满足中的她,身体猛地一僵。 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血的苍白和巨大的空洞感。 那被拍开的手悬在半空,指尖微微颤抖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、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的 空虚感 席卷了她,紧随其后的,是比刚才的兴奋更加磨人、更加刺骨的冰冷和失落。 那感觉,如同从灼热的云端骤然跌入冰冷的深渊。
伊甸的背影透着一股沉重的失落,她不再言语,只是机械地转身,沿着幽深的走廊继续前行。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,带着一种被抽空灵魂般的空洞。最终,她停在一扇厚重的、雕花繁复的橡木门前。钥匙插入锁孔,发出轻微的“咔哒”声,她推开门,身影率先没入门内那片精心布置的昏暗光线中。
凌澈停在门口,没有立刻跟进。他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,迅速扫视门内的空间——深色木质墙壁,柔和的射灯,整齐排列的玻璃展柜和置物架,上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物品,氛围沉静而……正常。初步判断,确实是一个收藏室,至少,表面上没有看到任何能立刻引起警觉的“奇怪”东西。
确认了这一点,他才带着一丝本能的谨慎,迈步跨过门槛。
踏入房间,凌澈的目光首先被房间正中央、一个独立水晶展台上供奉的物品牢牢锁定——那是一把通体漆黑、线条冷硬的长枪,静静地躺在深色天鹅绒衬垫上,确实是那一把他使用许久、征战到“终焉”的老朋友。
然而,当他的视线从这唯一的“正常”物品上移开,真正开始仔细审视周围那些玻璃展柜和开放式架子上的“藏品”时,一股强烈的、带着亵渎意味的熟悉感,如同冰冷的毒蛇,瞬间缠绕上他的脊椎。
左边一个恒温恒湿的玻璃展柜里,挂着一件……残破不堪的黑色指挥官制服。那绝非普通的破损,而是仿佛被刻意保留下来,带着硝烟、撕裂的痕迹,甚至……肩章的位置,残留着干涸发黑、疑似血迹的污渍——那款式,那磨损,分明就是他曾经在某个惨烈战役中几乎被毁掉的那一件! 它被精心熨烫、撑起,像一件圣物般展示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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