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夕星缘:第三章 外星赘婿的地球修炼记——搓衣板上的烟火气,菌子棚里的星光照
哀牢山的晨雾还没散透,土坯房的土墙豁口就架起了“八卦阵”——尹荣蹲在墙头上嗑瓜子,蓝布衫的下摆垂到墙根,脖子伸得比打鸣的公鸡还长;王婶裹着亮蓝色头巾,手里的针线活早停了,眼神直勾勾往院里瞟;李老汉的旱烟杆斜夹在指间,烟锅里的火星子灭了都没察觉,满脑子都是昨儿见着的“奇景”。
“我说阿美家那姑爷,”尹荣把瓜子壳往墙下一吐,声音压得又低又急,“昨儿在河边搓衣裳,劲儿大得把粗布裤衩撕成门帘了!你说这后生,怕是连‘轻手轻脚’四个字咋写都不知道吧?”
王婶的头巾被晨风掀得飘起来,像面打探消息的小旗子:“何止啊!我今早路过井台,见他拿肥皂当糖块啃,咬得一圈牙印,阿美举着柴刀追得他绕着老槐树跑三圈,嘴里还喊‘那是洗手的!不是你星球的能量块!’”
话音刚落,墙根下突然传来“咔嚓”一声脆响——辰举着断成两截的搓衣板,直挺挺地站在那儿,头顶还沾着片槐树叶,正对上墙头五双炯炯有神的眼睛。尹荣嘴里的瓜子壳“噗”地喷出来,笑得直拍大腿:“后生!你这是跟搓衣板有仇啊?洗衣板是揉衣裳的,不是让你练‘徒手劈柴’的!”
辰握着两截木头,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,一本正经地辩解:“这工具设计不合理,承重强度低于星际标准0.3个单位,轻轻一按就断裂,存在严重安全隐患,建议你们地球……”
“建议你先学会别把肥皂当零食!”阿美拎着水桶从灶房出来,见这阵仗,又气又笑,伸手把辰拉到身后,对着墙头喊,“看啥看?我家姑爷这是在‘改良地球工具’,等改好了,搓衣裳比你们快十倍!”
墙头的人哄笑着散了,辰还在琢磨那搓衣板的“设计缺陷”,阿美已经把捣衣杵塞到他手里:“别琢磨了,先学捣衣裳,记住,轻点,跟摸菌子似的,别把衣裳捣破了。”
辰郑重地点头,三根手指捏着捣衣杵,姿势标准得像握着星际战舰的激光剑柄,对准石板上的衣裳“咚”地砸下去——力道没控制住,水花溅了他一脸,衣裳也被砸出个破洞。阿美扶着额头叹气,刚要示范,就见辰突然蹲下身,对着衣裳上的破洞研究起来,还掏出个小本子记录:“地球布料抗冲击性能较差,建议用星云蚕丝改良,耐磨损度可提升300%……”
“你闭嘴!”阿美伸手去抢他的小本子,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,一片冰凉,却带着点星星点点的暖意,像握着块刚从银河里捞出来的陨石。辰的耳尖“唰”地泛起淡蓝色,跟他颈间的铁片一个颜色,赶紧把小本子藏到身后,假装去看晾在绳上的被子。
结果刚碰到被子角,他手腕上的光纹突然亮了,被子里“噗”地蹦出一串七彩泡泡,带着淡淡的星光,飘得满院子都是。辰眼睛亮了,伸手去抓泡泡,嘴里还念叨:“这是自动除菌模式的附加效果,在M78星云,我们用这个给休眠舱消毒,没想到地球被子也适用……”
阿美看着漫天飞舞的泡泡,忽然觉得心里软软的——这个来自外星的姑爷,笨手笨脚,总把地球的日常当成星际任务,却偏偏用这种笨拙的方式,给她漏雨的土坯房,添了好多亮晶晶的欢喜。
日子就这么在“鸡飞狗跳”和“暖心瞬间”里过着,辰的“地球修炼”也渐渐有了起色——虽然还是会把葱花当外星植物标本,用放大镜研究半小时;炒蛋时偶尔会失控启动“分子震荡”,让鸡蛋悬浮成银河系的模样;但至少,他学会了用筷子夹花生米,不会再弹到鸡窝里,也知道了洗衣粉和奶粉的区别,没再闹出“喝清洁剂”的笑话。
转折发生在一个清晨,阿美推开院门,突然愣在原地——门槛前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竹篮,每个篮子里都装着圆滚滚的鸡蛋,有的沾着新鲜的鸡毛,有的还带着泥脚印,每个篮底都压着张红纸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字:“尹家送的,补身子”“王婆给的,让姑爷多学学炒菜”“李老汉硬塞的,别跟外人客气”……
辰蹲在竹篮前,手里举着个鸡蛋,扫描仪显示着一行数据:【未检测到能量块成分,未发现星际污染物,但存在89%情感因子,建议分类储存,常温保存即可】。他困惑地转头看向阿美,见她眼圈红红的,正把鸡蛋往盆里捡,声音有点发哑:“傻子,这是村里人接济咱们的,知道咱们穷,怕咱们没鸡蛋吃。”
“接济?”辰重复着这个词,指尖轻轻摸过鸡蛋壳上的泥印,忽然想起在星际舰队时,战友们分享能量块的场景,也是这样,带着点笨拙的关心,却比任何高科技装备都暖。他站起身,学着阿美的样子,把鸡蛋一个个摆进盆里,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星核。
那天中午,阿美决定煮一锅鸡蛋羹,让辰学学“地球家常菜”。辰站在灶台前,看着阿美把鸡蛋打散,加温水,放少许盐,动作流畅得像在灶台某种古老的仪式。他学着阿美的样子,小心翼翼地搅拌,却在加葱花时又犯了“职业病”,掏出放大镜对着葱花研究:“这植物纤维结构稳定,适合作为辅助食材,就是气味有点……特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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