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文舟的喉结动了动,低声回答:“那些木板,我是用来做一个箱子。”
“箱子?” 许长生的声音微微提高,目光紧紧锁在林文舟脸上,“做箱子是用来装什么的?”
林文舟平静地回答:“最近实验室里太乱了,各种大小工具都堆在外面,容易损坏还不好找。我想着做个箱子,把那些工具规整收纳起来,方便后续做实验。”
做箱子装工具,这个理由听起来合理,但结合苏蔓刚刚失踪,林文舟又是独自开车去郊区实验室的事实,许长生总觉得有蹊跷。所以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,直接问:“林教授,不知道方不方便,带我们去实验室看看那个箱子?”
林文舟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,显然已经明白许长生的怀疑 —— 怀疑他用木箱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,甚至可能和苏蔓的失踪有关。
他脸上露出一丝尴尬,但很快摊了摊手说:“当然没问题。正好我等会儿也要去实验室处理点事,现在就带你们过去。”
说完,林文舟拿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,率先朝着门口走去。许长生和小齐对视一眼,紧随其后。
三人来到楼下,林文舟开着那辆白色轿车在前,许长生和小齐则开着警车跟在后面。车子缓缓驶出金海大学校园,朝着城郊的方向驶去。
路上,许长生看着前方林文舟的车,心里一直在思索。如果林文舟真的用木箱藏了苏蔓的尸体,他会把木箱放在哪里?实验室?还是已经转移到了其他地方?
“师父,你说林文舟这箱子,真的是用来装工具的吗?” 小齐一边开车,一边忍不住问道。
“不好说。” 许长生摇了摇头,“现在没有证据,只能先去看看。”
半个多小时后,两辆车在一座山脚下的一个大楼前停了下来。这里远离市区,周围除了这幢孤零零的大楼,就是连绵的青山和大片的农田,显得格外僻静。
林文舟下车,转身对许长生说:“许警官,到了,这就是我们机械系的郊区实验室。”
许长生下车,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,心里不由得一沉。这里太偏僻了,如果林文舟把苏蔓或者她的尸体带到这里,随便往山上一埋,确实很难被人发现。
他看着眼前的青山,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个念头:如果真要埋尸,林文舟会选择什么位置?
肯定是隐蔽、人少的地方,而且最好离实验室不太远,方便搬运。
“我们之所以把实验室建在这里,主要是因为机械系有些实验噪音太大,在市区会扰民。” 林文舟似乎看出了许长生的心思,主动解释道,“学校在这里申请到了地块,正好用来建这种有噪音污染的实验室,就算实验声音再大,也不会影响到别人。”
说着,林文舟带头朝着大楼里走去。
走到门口的门卫室时,他还笑着跟里面的看门大爷打了个招呼:“张大爷,今天没出去溜达啊?”
看门大爷抬起头,看到林文舟身后的许长生和小齐,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,但还是笑着回应:“林教授啊,今天没出去。这两位是?”
“是公安局的同志,过来了解点情况。” 林文舟简单解释了一句,就带着许长生和小齐走进了大楼。
大楼内部很宽敞,随处可见各种大型实验设备,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零件和工具,看起来确实像是经常进行实验的地方。
林文舟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宽大的办公室,办公室一角堆放着一些实验资料和工具。
“许警官,你看,那就是我做的木箱子。” 林文舟指着靠墙放着的一个大木头箱子说道。
许长生快步走过去,仔细打量着这个木箱。木箱大概有两米五长、一米宽、半米高,用的是厚实的实木板,表面虽然没有上漆,但打磨得很光滑,能看出来是新做的。
他伸手掀开木箱的盖子,里面果然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大小不一的工具,螺丝刀、扳手、钳子、锤子…… 分门别类,摆放得十分有条理,看起来确实是用来收纳工具的。
林文舟走到许长生身边,语气平静地说:“许警官,我知道你怀疑我,也理解你们的工作。但我可以保证,我跟苏蔓的失踪真的没有关系。这个箱子,就是用来装实验工具的,没有其他用途。”
许长生合上箱盖,转过身看着林文舟,脸上露出一丝微笑:“林教授,抱歉,让你多心了。我们也是按照流程排查疑点,只有把所有可能都排除了,才能更快地找到案件突破口,尽快把你夫人找到。”
林文舟默默地点了点头,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:“我理解,我也希望你们能早点找到苏蔓,不管她现在怎么样,能有个消息就好。”
许长生又在办公室里环顾了一圈,没有发现什么异常。
他走到窗边,看向外面的山林,心里的疑虑却没有完全打消。
虽然木箱里确实装了工具,但林文舟之前某些隐瞒行踪的反应,还有这里偏僻的环境,都让他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。
“林教授,那我们就不打扰你工作了。如果后续还有需要了解的情况,我们再联系你。” 许长生觉得再待下去也不会有新发现,决定先离开,再从长计议。
“好,没问题。” 林文舟点了点头,送许长生和小齐走出办公室。
从实验室大楼出来,小齐一边往警车走,一边自言自语:“师父,虽然那箱子里确实装了工具,但我总觉得不对劲。他妻子都失踪好几天了,他还有心思安安稳稳地做个木箱装工具,这也太反常了吧?”
许长生点了点头,眉头紧锁:“你说得对,这也是我怀疑的地方。也许是教授的思维方式跟普通人不一样,遇到事情更习惯用工作来转移注意力?但不管怎么说,他的疑点还不能完全排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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