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三层,破局招。”陆峥磨着刀,刀刃在灯下闪着寒光,“真被围住了,我断后,沈先生带信物先走。往东边跑,那里有海船接应回自治领。记住,意向书可以丢,人必须活着——留得青山在,以后还有机会。”
沈砚摇摇头:“要走一起走。我懂文,你懂武,拆开了,谁都成不了事。”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《论语》,翻到“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”那页,夹层里藏着一张小地图,标注着南京城内的密道——那是当年太平军留下的,如今成了脱身的后路。
出发那天,天还没亮。沈砚穿着长衫,像个寻常的茶商;陆峥则扮成他的伙计,短衣长裤,背着包袱。两人没骑马,从后门悄悄上了“顺风号”的小划子。天宇站在码头的槐树下,没挥手,只看着划子融进晨雾里——他手里捏着另一枚丙字钱,指节泛白。
船开时,沈砚对着晨雾作了个揖,陆峥则回头望了眼自治领的方向,将佩刀紧了紧。江风里,隐约传来货郎的吆喝声,掩盖了船桨的轻响。这趟路,表面是茶叶生意,实则是刀尖上的博弈——他们不仅要把意向书送到,更要活着带回来赵大人的回复。
船舱里,沈砚铺开桑皮纸,再校对着里层的文字:“……每月供应铁矿五十吨,换取铸工三名、铁匠十名,任期一年,教授技艺……”每个字都反复掂量,既要明确权责,又要留足余地。陆峥则在擦拭佩刀,刀柄里的令牌被他摸得发亮——这趟差事,他们赌的是自治领的未来,也赌自己的命。
雾越来越浓,将船影吞没。天宇在码头站了许久,直到晨雾散成露水,才转身回总署——他得盯着北境的铁矿,确保一旦合作敲定,第一批货能准时发出。桌上的茶凉了,他没顾上喝,只反复看着沈砚留下的“应对守旧派盘问话术”,那上面写着:“若问为何采买量骤增?答:北地新开茶坊,需货甚急。”
这出“茶商访江南”的戏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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