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虎不甘心。
但也不敢顶嘴。
只能恨恨盯着谢飞。
谢飞松口气。
扶起谢雨。
谢雨虚弱地抓住他的胳膊。
“你疯了?”她小声说,“你哪知道东西在哪?”
“先走再说。”谢飞说。
他搂着谢雨往外走。
几个工友赶紧跟上。
就在快走到门口时。
南哥突然开口。
“等等。”
谢飞身子一僵。
回过头。
南哥站在原地。
双手插在裤兜里。
笑容玩味。
“小鬼,我信你一次。”他说,“但如果你敢骗我——”
话没说完。
但威胁已经够明显。
谢飞点点头。
“不会。”
他带着谢雨走出厂房。
上了车。
发动引擎。
车子冲进夜色。
直到开出好远。
谢飞才长长呼出口气。
浑身都是汗。
后背湿透。
谢雨靠在座位上。
脸色惨白。
嘴角还挂着血。
“傻逼。”她骂道,“你来干什么?”
“救你啊。”谢飞说,“不然你会死。”
“那你知道东西在哪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他妈怎么办?”谢雨急了,“南哥不是傻子,他一定会查。查到你骗他,他会杀了你全家!”
“我全家就你一个。”谢飞说。
谢雨愣住。
眼眶一红。
“你——”
“别哭。”谢飞说,“咱们还有时间。你不是说去找阿成吗?我们现在就去找。”
“你知道阿成在哪?”
“不知道,但总能找到。”谢飞说,“东莞就这么大,一家一家夜总会问,总有人知道。”
谢雨苦笑。
“你以为那么容易?”她说,“阿成是南哥的人,谁敢说他下落?”
“那就绑一个问。”谢飞说。
谢雨看着他。
这个十八岁的少年。
两个月前还在工地搬砖。
现在说出这种话。
跟说“今天晚饭吃什么”一样轻松。
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。
“你变了。”她说。
“是你教的。”谢飞说,“你说这个世道,老实人活不下去。”
谢雨哑口无言。
车子开进市区。
霓虹灯闪烁。
街上人来人往。
繁华依旧。
但谢飞心里清楚。
暴风雨才刚开始。
南哥不会放过他们。
最多三天。
可能更短。
他就会发现被骗了。
到那时。
整个东莞都会变成猎场。
他和谢雨就是猎物。
必须在那之前找到阿成。
拿到东西。
然后——
然后怎么办?
谢飞没想过。
也不敢想。
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车子停在路边。
谢飞扶谢雨下车。
几个工友也跟着下来。
其中一个叫大伟。
三十多岁。
四川人。
在工地干了五年。
“飞哥。”他说,“接下来怎么办?”
“你们先回去。”谢飞说,“这事跟你们没关系。”
“那不行。”大伟说,“我们都来了,哪能半路跑?”
其他几个也纷纷点头。
谢飞有些感动。
但还是摇头。
“真的不用。”他说,“南哥那伙人不好惹,你们有家有口的,别掺和。”
“正因为有家有口,才得帮你。”大伟说,“上次工地欠薪,是你带我们去堵老板。现在你有事,我们能不管?”
谢飞没再推辞。
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。
这些人认死理。
“那行。”他说,“帮我打听个人,叫阿成。在道上混的,可能在某个夜总会。”
“阿成?”大伟皱眉,“这名字太普通了,东莞叫阿成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。”
“那就慢慢找。”谢飞说,“有多少算多少。”
几个人分头行动。
大伟去工友圈子打听。
另外三个去附近夜总会蹲点。
谢飞带着谢雨找了家小诊所。
给她包扎伤口。
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。
姓张。
看见谢雨这伤势。
眉头皱成疙瘩。
“小姑娘,怎么伤成这样?”他问,“要不要报警?”
“不用。”谢雨说,“自己摔的。”
张医生看看她。
又看看谢飞。
叹口气。
没再问。
给谢雨打了止痛针。
包扎好伤口。
“三根肋骨断了。”他说,“起码躺一个月。别乱动,不然会刺穿内脏。”
谢雨点点头。
谢飞付了钱。
扶谢雨出门。
刚走出诊所。
手机响了。
是大伟。
“飞哥,有消息了。”他说,“有个工友认识道上的人,说阿成可能在金碧辉煌夜总会。”
谢飞精神一振。
“确定吗?”
“八成把握。”大伟说,“那人说阿成最近经常去那,好像在谈什么生意。”
“好,我马上过去。”
挂了电话。
谢飞看着谢雨。
“姐,你先找地方休息。”他说,“我去金碧辉煌。”
“我跟你去。”谢雨说。
“你这样怎么去?”谢飞说,“医生说了,不能乱动。”
“那你一个人去更危险。”谢雨说,“金碧辉煌是南哥的场子,你进去就是送死。”
谢飞沉默。
他知道谢雨说得对。
但没有别的办法。
时间不等人。
“那我就不进去。”他说,“我在外面等。等阿成出来,跟着他。”
谢雨盯着他。
半晌才点头。
“小心点。”
谢飞笑了笑。
“放心。”
他扶谢雨上车。
把她送到附近一家小旅馆。
然后开车直奔金碧辉煌。
夜色更深了。
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变得更加刺眼。
谢飞握着方向盘。
手心全是汗。
他知道自己在赌。
赌南哥还没反应过来。
赌阿成真的在金碧辉煌。
赌自己能在天亮前找到答案。
但如果赌输了——那就没有如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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