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飞的瞳孔瞬间收缩,他快步走到小月身边,蹲下身抓住她的小手:“小月,你仔细想想,在哪里听过那个阿姨的声音?”
小月皱着眉头努力回忆,稚嫩的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:“就是…就是那天晚上,爸爸妈妈吵架的时候,有个阿姨打电话来,声音和刚才那个一模一样。”
林浩也凑了过来,神情严肃:“小月,你还记得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吗?”
“我记得!”小月点点头,“那个阿姨说什么'计划要提前了',还说什么'那个女人如果不配合,就让她永远闭嘴'。爸爸听了之后特别生气,还摔了杯子。”
谢飞感到一阵天旋地转。苏雅…竟然早就认识老刘?那这一切岂不是说明…
“妈的!”谢飞猛地站起身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,“从头到尾都是圈套!”
林浩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:“如果苏雅和老刘早有联系,那么老刘夫妇的死…”
“很可能就是灭口!”谢飞咬牙切齿,“因为他们知道得太多了。”
就在这时,谢飞的手机又响了。看到“苏雅”的来电显示,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通了。
“怎么样,考虑好了吗?”苏雅的声音依然温柔,但在谢飞听来却充满了恶意。
“我会去的。”谢飞强压住心中的愤怒,“但我有个条件。”
“哦?什么条件?”
“让我先听听我姐姐的声音,证明她还活着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然后传来了一个熟悉而虚弱的女声:“飞…飞弟…你不要来…这是陷阱…”
“姐!”谢飞几乎喊了出来,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。
但声音戛然而止,苏雅重新接过电话:“听到了吗?她确实还活着,但能活多久就看你今晚的表现了。记住,十点,废弃纺织厂,一个人来。”
电话再次挂断。
谢飞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,不是害怕,而是愤怒。愤怒到了极点。
林浩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兄弟,冷静点。现在我们至少确定你姐姐还活着,这就是希望。”
“希望?”谢飞冷笑一声,“她们费尽心思设下这个局,会这么轻易让我把人救走?”
“那你还要去吗?”
谢飞看了看小月,又看向窗外的夜色:“当然要去。但我不会傻到真的一个人去送死。”
他转身对林浩说:“林哥,我需要你帮个忙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能不能想办法弄几把枪?”
林浩愣了一下:“兄弟,你疯了?我是警察,不能…”
“我知道你不能明着帮我。”谢飞打断了他的话,“但如果有人潜入警局的证物室,碰巧丢失了几把缴获的枪械,这应该不算你的责任吧?”
林浩深深看了他一眼,最终点了点头:“给我半个小时。”
就在林浩离开后不久,谢飞的手机响了第三次。这次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“你好,谢飞。”电话里传来一个苍老而沙哑的男声。
“你是谁?”
“我是真正想要救你姐姐的人。今晚的约会,是一场死局。苏雅背后的人,比你想象的更可怕。”
谢飞心中一紧:“你到底是谁?为什么要帮我?”
“因为…我欠你姐姐一条命。二十年前,如果不是她,我早就死在那场火灾里了。”
“二十年前?”谢飞的大脑飞快运转,“你是说…孤儿院那场大火?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叹:“看来她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我。也对,毕竟我只是她救过的众多人中的一个。但对我来说,她就是我的再生父母。”
谢飞感到心脏狂跳:“你到底是谁?”
“我叫张武,曾经是'猛虎帮'的老大。现在…现在只是一个想要赎罪的老头子。”
谢飞倒吸一口冷气。张武,“猛虎帮”?那可是东莞黑道上响当当的名字,虽然早已销声匿迹,但江湖上依然有他的传说。
“如果你真的想救你姐姐,就按我说的做。今晚九点半,你先到…”
就在这时,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,几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冲了进来。
为首的男子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,他阴冷地笑着说:“谢飞,看来你的运气不太好啊。”
谢飞本能地将小月护在身后,同时死死握着手机。电话那头的张武似乎也听到了动静,声音变得急促:“谢飞!快逃!这些人是…”
刀疤脸一把夺过谢飞的手机,狠狠摔在地上,屏幕瞬间四分五裂。
“张武那个老不死的,还真是阴魂不散。”刀疤脸踩了踩手机碎片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“不过没关系,反正他也帮不了你什么。”
谢飞冷冷盯着他:“你们是谁?”
“我们?”刀疤脸哈哈大笑,“我们是来请你提前赴约的。苏雅小姐觉得等到十点太久了,想早点见见你。”
“我说过,十点我会去。”
“不不不。”刀疤脸摇摇手指,“计划改了。现在就走。”
小月紧紧抓着谢飞的衣角,声音颤抖:“飞哥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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