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元豁然开朗。原来他之前的眼界还是太小,以为“济度”只是眼前的温饱,却不知真正的大道,是从根源上护佑苍生,让苦难不再滋生。
“弟子明白了。”他对着紫虚元君深深叩首,额头触到冰凉的金砖,却觉得一股暖流从头顶灌入,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,“弟子愿往武当,潜心修行,不负元君所望,不负苍生所盼。”
“善。”紫虚元君的声音带着欣慰,金光中的身影缓缓后退,“吾已遣人在武当山等候,见汝自会相认。此去路途遥远,当谨记‘守静致虚’四字,遇困莫慌,遇惑莫乱,道心在,便无所惧。”
话音未落,那团金光忽然收缩,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般,瞬间缩小成一点,化作一道金虹,从殿顶的天窗直射而出,消失在天际。仙乐停了,金光散了,偏殿里只剩下桂香和玄元沉重的呼吸。
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,可玄元眉心的暖意还在,脑海里的画面还在,紫虚元君的话语还在,清晰得不容置疑。
他走到窗前,望着东方的朝阳。太阳刚刚跃出地平线,金光洒满皇城,照在太和殿的琉璃瓦上,也照在远处贫民窟的窝棚上。他知道,自己该告别了。
“碧月。”玄元转身,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,“去告诉父王和母亲,我要走了。”
碧月刚从震惊中回过神,闻言又红了眼眶:“殿下……真的要走吗?那武当山,听说在千里之外,全是悬崖峭壁……”
“是。”玄元点头,拿起臂弯里的锦袍,轻轻抚摸着上面的云纹,“但那里有我的道,有我该做的事。”
他将锦袍仔细叠好,放在案上,又拿起案头的《道德经》,揣进怀里。除此之外,再无他物——道途之上,行囊越轻,心越澄明。
走出偏殿时,善胜皇后和国王已站在竹林边。国王的眼圈泛红,却强撑着威严;善胜皇后握着一方手帕,泪水无声地滑落,却带着释然的笑意。他们身后,站着赵虎、刘学士,甚至还有钦天监的秦监正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复杂的神情。
“玄元……”国王开口,声音有些哑,“真的……非去不可?”
玄元对着他们深深叩首,额头抵着泥土,带着青草的湿润:“是。此乃天命,亦是儿臣本心。”
他抬起头,望着母亲:“娘,您梦中所见,皆是真的。儿臣此去,是为了将来能更好地护着大家,护着这天下。”
善胜皇后走上前,将一枚玉佩塞进他手里。那是枚玄武造型的暖玉,是他周岁时国王赐的,据说能辟邪。“带着它,就像娘在你身边。”她的声音哽咽着,却努力笑着,“到了武当,要好好吃饭,好好修行,别惦记家里,我们都好。”
国王从腰间解下一枚令牌,递给他:“这是净乐国的通关令牌,路上若遇难处,亮出来,会有人帮你。记住,无论何时,你都是净乐国的太子,这里永远是你的家。”
玄元接过玉佩和令牌,紧紧攥在手心。玉佩温凉,令牌沉重,都带着父母的温度。他再次叩首,这一次,磕得很重,额头沾了泥土:“父王,母亲,保重。儿臣去了。”
他站起身,转身往外走,没有回头。玄色的衣袍在晨光里飘动,背影挺得笔直,像一株即将破土而出的竹,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力量。
国王望着他的背影,忽然对赵虎道:“派一队侍卫,暗中护送,别让他知道。”
善胜皇后望着那背影消失在宫墙拐角,抬手擦了擦泪,嘴角却扬起一抹笑。她知道,从紫虚元君显灵的那一刻起,她的儿子,就不再只是净乐国的太子,他是玄武,是注定要踏龟蛇入云、护三界安宁的真神。
偏殿的桂花还在开着,香气飘出很远,仿佛在为远去的少年送行。而千里之外的武当山,云雾缭绕的山峰间,一道身影正站在紫霄宫前,望着净乐国的方向,仿佛已等了千年。
玄元的道途,自此,才算真正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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