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清雅居小院,关上房门,四人面面相觑,都有种刚从龙潭虎穴溜达出来的虚脱感。
“咕咚。”张文柏率先灌了一大口凉茶,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,“我的娘诶,那位萧大人…眼神扫过来的时候,我感觉我爹库房里那尊玉貔貅都没我僵得厉害!”
李修文也长长吁出一口气,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红晕:“这位大人绝非等闲!言谈间对经世济民之道见解极为精深,寥寥数语,便让我对《水经注》中几处困惑茅塞顿开!若能时常聆听教诲,实乃幸事!”
周知雅小脸还白着,扯着季言的袖子小声问:“哥哥,那个萧大人…是比知府爷爷还大的官吗?”
季言揉了揉她的脑袋,心情复杂得像是一团被猫玩过的毛线。他晃了晃手中那份沉甸甸的请柬,苦笑道:“恐怕…不止大一点点。这位,搞不好真是秦公口中的钦差正使了,时间点太巧了。咱们这运气…真是出门踩狗屎,结果发现狗屎是金子做的。”
内心吐槽的洪流早已决堤:“这叫什么事儿啊!就想安安静静考个试,结果先怼郡守外甥,再被疑似钦差大佬‘偶遇’并发出高端派对邀请函…这剧情密度是不是太高了点?作者你是不是没存稿了硬水啊!”
“还有修文兄!你那一脸‘遇到人生导师’的崇拜表情是几个意思?能不能有点危机意识?这大佬是好是坏还两说呢!万一笑里藏刀呢?万一想把我们骗去京城切片研究呢?”
“张文柏同学你的关注点能不能不要总是在‘吓人’和‘你爹’上面?有点首富继承人的格局行不行!”
“丫丫…嗯,丫丫的问题很核心,但这题超纲了,哥也答不上来…”
他甩甩头,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暂时压下,神色严肃起来:“不管这位萧大人目的为何,眼下最关键的是明天的院试。我们必须考好,而且要考得堂堂正正,漂漂亮亮。只有这样,我们才有底气去应对后续的一切。”
他看向李修文:“修文兄,你是我们中最有把握的,正常发挥,案首可期。”
看向张文柏:“文柏,沉住气,把你平日所学发挥出来即可,中榜问题不大。”
最后看向周知雅,语气柔和却坚定:“丫丫,不要有压力。你年纪最小,能来参加院试已是了不起。全力以赴,无论结果如何,哥哥都为你骄傲。”
三人闻言,神色也都凝重起来,纷纷点头。钦差的青睐是意外之喜,但功名终究要靠自己考出来。
这一晚,小院里的灯火亮至深夜。四人各自埋头苦读,做着最后的冲刺。
翌日清晨,清河城贡院外已是人山人海。无数莘莘学子提着考篮,怀着憧憬与紧张,排队等待接受搜检,进入决定命运的考场。
季言四人混在人群中,低调等候。季言眼尖地发现,那位王公子也来了,正被一群跟班簇拥着,脸色倨傲,但在目光扫过他们这边时,明显闪过一丝阴鸷,却并未有什么动作,显然萧大人的威慑力足够强大。
“算你识相。”季言内心哼了一声,稍稍安心。
经过严苛甚至带点侮辱性的搜身检查后,四人按照号牌,找到了各自的号舍。
所谓号舍,就是一个低矮狭窄、仅容一人转身的小隔间,里面只有一块充当书桌的木板和一张充当椅子的窄凳,条件极其简陋。空气中弥漫着汗味、墨臭以及一种名为“紧张”的无形气体。
“好家伙,这就是古代的中考考场?这硬件设施比前世老家小县城的初中厕所隔间还差啊!”季言钻进属于自己的“鸽子笼”,差点被那闷热浑浊的空气顶个跟头,“这要是夏天考试,还不得当场表演一个‘熟透的举子’?”
他一边吐槽,一边熟练地整理好考篮里的笔墨砚台,铺开试卷。
院试分三场,首场考经义,即默写经文和阐释经义,这是基本功。第二场考策论,针对时政提出见解,考验综合能力。第三场考诗赋,纯看文学天赋。
钟声响起,试卷下发。整个贡院瞬间鸦雀无声,只剩下纸张翻动和细微的呼吸声。
季言深吸一口气,凝神看向试卷。首场的经义题对他而言毫无难度。【修为+1】带来的强悍记忆力让他对四书五经早已倒背如流。他笔走龙蛇,几乎不假思索,便将默写部分完美答出,字迹工整,一丝不苟。
“嗯,基础题,送分到手。这感觉,就像满级大佬回新手村做1+1=2,毫无成就感啊。”他内心凡尔赛了一下,开始做阐释经义的部分。这部分需要有自己的理解,但不能偏离主流思想。他结合前世的一些观点和这个世界的语境,写得中规中矩,既不出格,又略显新意,足够拿到高分。
很快,隔壁号舍开始传来抓耳挠腮、唉声叹气的声音,显然有人被难住了。季言却已经检查完毕,甚至有点无聊地开始观察房顶的蜘蛛网。
“无敌是…多么~多么寂寞…”他差点哼出声。
下午第二场策论,题目是——《论漕运之利与弊及改良刍议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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