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拾虎爷的计划在季言脑中逐渐清晰,但一个现实的问题很快摆在了面前:打掉虎爷之后呢?
那一百多个乞丐怎么办?放任自流,很快又会有新的“虎爷”、“豹爷”冒出来,继续盘剥他们,甚至可能因为权力真空引发更混乱的争斗。这不符合季言“精准清除”后求安稳的初衷。
“妈的,怎么感觉像是玩策略游戏,打下一块地盘还得考虑治理问题?”季言揉着眉心,内心吐槽不已,“我这只是想报个私仇顺便为民除个害,怎么还附带社会责任了?”
但理智告诉他,必须找一个合适的人来接手。不仅能稳定局面,或许…还能将这股隐藏在市井最底层的力量,化为己用。
“丐帮啊…这可是金庸老爷子认证过的天下第一情报组织!虽然这个异世界还没有这个概念,但乞丐数量多、分布广、不起眼,用来收集信息再合适不过。以后要是对付那个黑风寨,说不定还是个助力!”
这个念头让季言心动不已。安全感,永远是他最大的追求。
于是,接下来的三天,季言除了雷打不动接收那增长缓慢却依旧持续的“+1”修为、写《西游》稿子、偶尔去藏书阁碰运气之外,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安澜城的南城和码头区。
他换上了最旧的衣服,脸上甚至刻意抹了些灰尘,如同一个普通的穷苦少年,穿梭在弥漫着鱼腥、汗臭和廉价脂粉味的狭窄巷弄里。
然而,这三天的见闻,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料,也沉重地打击了他的乐观。
他原本以为,自己从乞丐窝里爬出来,已经见识过足够的人间疾苦。但当他真正以一个观察者的身份,深入这片阳光似乎都难以完全照亮的区域时,才发现之前的认知何等浅薄。
这里的一切,都在赤裸裸地诠释着“弱肉强食”和“生存至上”。
他看见面黄肌瘦的妇人抱着啼哭的孩子,跪在牙行门口,额头上插着草标,眼神空洞得令人心寒。 他听见破旧的木板房里传来男人粗暴的吼叫和女人的哭泣,接着是讨价还价的声音——丈夫正在以极低的价格,将结发妻子卖给路过的人贩子。 他甚至看到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小女孩,被她的父亲用一根脏兮兮的绳子拴在街边,面前摆着一个破碗,父亲则躲在远处盯着,眼神麻木而贪婪。
绝望、麻木、残忍…种种负面情绪如同实质的淤泥,充斥在空气里,几乎让人窒息。
“这他妈是什么人间炼狱…’季言感到一阵阵的反胃和愤怒,‘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…古人诚不欺我。这修真世界的凡人底层,简直比历史书里写的还要残酷!”
他试图物色人选。他观察那些看起来有些威望的老乞丐,却发现他们大多已被生活压弯了脊梁,眼神浑浊,只求一口吃食。 他留意那些身体相对强壮、眼神不甘的年轻乞丐,却又发现其中不少人眉宇间带着戾气,恐怕一旦得势,比虎爷好不了多少。
要么无能,要么无德。
连续三天,一无所获。季言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和烦躁。“找一个有点底线、有点能力、还能听话的人…就这么难吗?难道非得我自己亲自下场当丐帮帮主?不行不行,我可是立志要做隐藏大佬的人,而且也不符合我的苟道真谛!”
就在他几乎要放弃,考虑是否让张万财随便推荐一个人先顶上去时,一条流言传入了他敏锐的耳朵。
那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路边茶水摊,几个苦力模样的汉子一边牛饮着廉价的茶水,一边唏嘘地谈论着一件刚发生的“惨事”。
“听说了吗?码头那边老刘家的事?”
“哪个老刘?哦…那个酒鬼赌棍?”
“对!就是他!昨儿夜里被他那个带来的拖油瓶儿子给捅死啦!”
“嚯!真的假的?为啥啊?”
“为啥?老刘不是东西呗!欠了一屁股债,还不上,竟然偷偷联系了暗窑子的老鸨,要把他那婆娘卖进去换钱!被他那儿子听到了,那小子平时闷不吭声的,没想到是个狠茬子,直接拿了切鱼的刀,当场就给老刘捅了个透心凉!”
“我的天…那后来呢?”
“后来?官差来了呗,那小子也没跑,就抱着他吓傻了的娘亲。直接被锁走啦!估计秋后问斩跑不了咯…可惜了,那小子才十五六岁吧?听说在码头上干活挺卖力气的,也是个孝子…摊上这么个继父,唉…”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
季言的心脏猛地一跳。
孝子?为护母杀人?年纪不大?有血性?
这几个关键词瞬间组合在一起,让他几乎熄灭的希望重新燃起。
他立刻起身,不动声色地靠近那桌,装作好奇地问道:“几位大叔,你们说的那个小子…叫啥名啊?”
那几个苦力看了季言一眼,见是个半大孩子,也没在意,其中一人答道:“好像叫…石猛?对,是叫石猛!石头一样闷,猛起来要命啊!”
石猛…
季言记下了这个名字,道了声谢,转身离开,心中已有决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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