尘埃在光柱里打着旋儿,黑影落地时带起的风掀动安燠的狐尾。
她盯着那袭玄袍下枯槁的面容,后槽牙微微发酸——这张脸和她在虚空里瞥见的命书官有七分像,却多了种说不出的冷硬,像是用青铜铸了千年的碑。
"你们......不该来。"老者的声音刮过她耳膜,像砂纸磨过锈铁。
程砚的背突然绷直,九齿钉耙在掌心转了个花,油亮的耙齿尖正对着老者咽喉:"老子偏要来,怎么着?"他侧过半步,把安燠整个人罩进阴影里,后腰的守山印烫得他皮肤发红,那是本能在警告危险。
安燠没接话。
她盯着老者手中碎成三瓣的玉简,鼻尖突然泛起股熟悉的星子味——和她前世在虚空里抱住的玄袍男子腰间玉牌一个味儿。
记忆碎片"咔嗒"拼上:观星人以命为引时,那男子曾攥着她的手在星图上画过一道,说"这是破局的线头"。
"我等你们很久了。"老者抬了抬下巴,破碎的玉简突然发出蜂鸣。
安燠眉心的金芒跟着震颤,像是被根无形的线牵着,连指尖都在发烫。
她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老参——转头看时,那株千年老参正蜷在程砚脚边,红果串上最后一颗果子蔫巴巴垂着,参须上的金粉还在往下掉,像下着细雪。
"你是......当年签署东海盟约的人?"安燠脱口而出。
她记得原着里那场浩劫:东海龙王为保龙子,用全族气运和命书官签契,结果龙子还是被孙悟空一棒砸了脑壳。
当时说书人拍着醒木说"天命不可违",她躲在茶棚里啃糖人,还偷偷呸了口——现在想来,那契上的血印子,怕就是这老者的手笔。
老者突然笑了,枯槁的脸皮扯出个诡异的弧度:"我不是人。"他屈指弹了弹玉简,碎玉发出清越的响,"我是'命'本身。你们所见的命书官,不过是我意志的投影。"
话音未落,紫霄宫的地面突然震颤。
安燠感觉脚底下有活物在爬——低头看时,青石板缝里钻出金红相间的符文,像蛇群般沿着柱础往上窜,眨眼就爬满整面墙壁。
程砚的钉耙"嗡"地轻鸣,他握耙的手紧了紧,喉结动了动:”夫人,这老东西搞什么鬼?"
"他在激活宫殿的阵眼。"安燠攥住程砚的手腕,掌心的温度透过他粗布袖口传过去。
她能清晰感觉到那些符文里的力量——和她记忆里观星人布下的困局同出一源,”程砚,你记不记得老参说他阿姐偷抄的东西?"她扫了眼缩在角落的老参,那株人参的红果串微微颤了颤,像是在应和。
老者的目光突然扫过来,像两把淬毒的刀。"你倒是比那蠢参精聪明。"他举起玉简,碎玉间溢出幽蓝的光,"当年那小丫头片子偷抄命书残卷,我本想捏死她——"他顿了顿,视线掠过老参,"倒没想到,她把秘密藏在了观星人后裔的命格里。"
安燠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观星人后裔......说的是她?
前世被灭口的真相、穿书时突然觉醒的系统、还有总在关键时刻冒出来的金芒,所有碎片突然串成一条线。
她望着老者眼底翻涌的幽绿,突然笑出声:"所以你等我来,是想拿回那卷残书?"
"不止。"老者的指尖划过玉简裂痕,"你体内有观星人的命引,能打开命书最核心的'因果册'。"他的声音突然放轻,像是哄孩子,"把残书和命引都给我,我可以让你和这头熊妖......"他瞥了眼程砚,"在取经路结束后,去海外仙山做对散仙。"
程砚的耳朵"唰"地竖起来。
安燠知道,这是他炸毛前的征兆。
果然下一秒,他的钉耙就往前送了三寸,耙齿尖几乎要戳到老者鼻尖:"老子才不稀罕什么散仙!我夫人要当就当地仙,开山头收租,你懂个屁!"他的守山印烧得更烫了,在掌心烙出个红印子,"再说了——"他突然弯腰把老参捞进怀里,红果串擦过他下巴,"你拿老东西的阿姐当饵,当老子看不出?"
老者的瞳孔缩成针尖。
安燠趁机拽了拽程砚的衣角,狐尾轻轻扫过他手背——这是他们约好的"冷静"暗号。
她望着老者腰间若隐若现的星纹,记忆里那个玄袍男子的脸突然清晰起来:他说"命书里的谎,要由观星人的眼睛来拆";他说"别怕,我在因果的另一头等你"。
“程砚,把钉耙给我。"她轻声说。
程砚猛地转头,眼底全是惊色:”夫人你疯了?这老东西——"
"我没疯。"安燠摸了摸他后颈的软毛,熊妖化形后总留着点兽态,"你闻闻看。"她凑到他耳边,"这因果的线头,我攥住了。"
程砚的呼吸顿了顿。
他望着她眉心流转的星芒,突然咧嘴笑了,把钉耙倒转着递过去:"行。你写结局,老子给你扛雷。"他蹲下来把老参放在供桌下,守山印在掌心烧得噼啪响,"老东西,撑住啊。等夫人收拾完这老匹夫,带你去吃二十串糖葫芦,不,三十串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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