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再闹就把你扔刺玫丛里。"程砚嘴上凶,手却托住她膝弯慢慢往上送。
安燠趴在他肩头,闻见他外袍上的松香混着点蜜甜——是今早她偷偷往他茶里加的桂花蜜。
她把下巴搁在他颈侧,轻声道:"其实我没乱跑。阿狸说西坡有野莓,我想摘点给你做蜜饯。"
程砚的脚步顿了顿。
山风卷着松涛灌进林子里,吹得他发间那片松针晃啊晃:"野莓酸。"
"但你上次说阿虎酿的野莓酒比蜂蜜酒顺口。"安燠用鼻尖蹭他后颈,"我还看见崖边有蓝铃花,想采两枝插你案头...你那砚台旁总摆镇纸,怪单调的。"
程砚的熊耳在发间抖了抖。
他走得更慢了,像是怕颠着背上的人:"蓝铃花招虫子。"
"那我改采栀子花?"安燠歪头看他侧脸,见他紧绷的嘴角终于松了点,"或者……你案头摆什么我不管,只要你……”
"只要什么?"程砚突然停住脚步。
他们正走到林边空地,夕阳把两人影子拉得老长,安燠的影子蜷在他影子里,像片贴在熊掌上的狐毛。
安燠忽然伸手捂住他眼睛。
她的手指带着被蜂蛰后的微肿,按在他眼皮上软乎乎的:"只要你每天巡山回来,能陪我看半炷香的晚霞。"
程砚的睫毛扫过她掌心。
他抓住她手腕拉下来,却没松开,只是低头用拇指蹭她手背上的红疹子:"紫叶草敷上就不痒了。"
"我知道。"安燠把额头抵在他后颈,声音闷闷的,"可我就是想……想和你一起看。"
程砚没接话。
他加快脚步往山神殿走,却悄悄把后背挺得更直了些——安燠能感觉到他肩胛骨绷成两道结实的线,像座稳当的山。
路过山涧时,他特意绕到石头铺的浅滩,生怕水溅湿她鞋袜;遇见蹦跶的松鼠,他还伸手挡了挡,怕那团毛球撞着她。
阿狸早跑累了,此刻正扒着程砚的裤脚往上爬。
它肉垫拍得程砚小腿发痒,却也不敢甩——上回甩了阿狸,安燠记了他三页《熊类观察笔记》,连他怕痒的腰窝都画了图。
小奶狐终于爬到程砚肩头,歪着脑袋看两人交握的手,尾巴尖晃成小毛团,活像在说"你们俩怎么比我还慢"。
等他们走到山神殿时,夕阳已经把飞檐染成金红色。
程砚把安燠放在廊下石凳上,转身要去药圃挖紫叶草,却被她拽住袖口:"等等。"
她从袖袋里摸出个油纸包,打开是方才阿狸钻荆棘丛时叼的野莓,还沾着露水:"洗干净能吃。"
程砚蹲下来,用指腹抹掉她嘴角的草屑:"先敷药。"
"那你喂我。"安燠举着颗野莓凑到他唇边,"就一颗。"
程砚盯着那粒红得透亮的果子,喉结动了动。
他张开嘴含住野莓时,舌尖不小心碰到她指尖,两人同时僵住。
安燠的耳尖"唰"地红到发根,程砚则猛地站起来,药篓撞得石桌"哐当"响:"我、我去挖草!"
他逃也似的往药圃跑,发间那片松针"啪嗒"掉在地上。
阿狸蹲在石凳上,用爪子拨弄那片松针,尾巴尖得意地晃——它早看出山神大人的耳朵比野莓还红,偏要装成木头疙瘩。
安燠捧着野莓笑出声,突然听见山门外传来喧哗。
她探头望去,正看见阿虎扛着根比他还高的竹子往这边跑,竹节里还往外漏着黏糊糊的东西。
阿虎跑得太急,发带都散了,边跑边喊:"山神大人!不好了!前山的蜂巢……哎夫人您怎么在这儿?"
程砚拎着紫叶草从药圃窜出来,钉耙都忘了放:"什么蜂巢?"
"不是小黄的!"阿虎急得直搓手,"是不知哪来的野蜂!把王婆的蜜罐撞翻了,现在满村的小孩都追着蜂群跑,王婆说再不管就要把蜂群煮成蜜饯!"
程砚转头看向安燠,见她正把最后一颗野莓塞进嘴里,嘴角沾着果汁。
他突然觉得后颈发痒——准是方才那只漏网的蜜蜂又回来了。
"夫人。"他走过去蹲在她面前,把紫叶草捣成的绿泥敷在她手背上,"等会我去前山,你……”
"我跟你一起。"安燠晃了晃他的手腕,"我帮你赶蜂群,你帮我摘蓝铃花。"
程砚的熊耳在夕阳下泛着暖光。
他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果汁,低笑一声:"好。"
山风卷着晚霞灌进院子,把阿虎举着的竹子吹得东倒西歪。
竹节里漏出的蜜顺着青石板淌成小河,引来了两只偷蜜的蚂蚁。
阿狸凑过去闻了闻,立刻甩着舌头跑开——它可不想再被蜜蜂追了。
就在这时,山门外突然传来更响的喧哗。
阿虎踮脚望了望,脸色骤变:"山神大人!王婆带着擀面杖来了!她说要找撞翻蜜罐的罪魁祸首!"
程砚抬头看向安燠,见她正憋着笑,眼睛弯成月牙。
他突然觉得,这满山的麻烦,倒也不算太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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