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刚漫过东边山尖,晨雾还沾着露水,守山殿的青瓦上落着几只麻雀。
安燠趴在窗台上啃程砚昨晚留的桂花糕,小本本摊在膝头,正对着"移动粮仓·程砚"那页补写:"蜜罐藏在第三块松岩下(阿虎说的);怕蜜蜂是假的?昨日见他徒手捏死蜂蛹——"
"山神大人——"阿虎的声音从山门外撞进来,护甲擦过青石板的声响比他本人还急,跑得急了,裤脚还沾着草籽,发冠歪在一边,"天宫巡天使者到山脚了!骑鹤来的,那鹤尾巴毛都比我腰粗!"
程砚正给安燠新养的雪团小狐狸梳毛,听见那声鹤鸣,指尖的动作顿了顿——这鹤唳里裹着仙令特有的冷铁味,和昨日夜观星象时看到的紫微星偏移,对上了。
安燠手一抖,桂花糕屑撒了小本本半页。
程砚把小狐狸塞进安燠怀里,起身时带起一阵风,吹得她发间的狐尾坠子晃了晃。
安燠抱着软乎乎的毛团,望着他腰间山神印泛起的金光,突然想起昨夜他摩挲酒坛时说的"山界要起风了",后颈的狐毛莫名炸了炸。
她慌忙把本子往袖里塞,却见程砚把钉耙扛在肩头,眼神像山涧里淬过的冰:"阿虎,去偏殿取我那坛二十年的竹露清。"又转头对她笑,"你且坐着,看我打发这尊神。"
话音未落,殿外突然传来清越鹤鸣。
安燠扒着门框往外瞧,就见云端落下道玄色身影——玄色云纹官服,腰间挂着鎏金"巡天"令牌,鹤纹披风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,连眼角都挑着三分傲气。
"程砚!"使者甩袖踏进殿门,靴底在青石板上敲出脆响,"本使奉玉帝法旨查山界异象,你倒好,纵容妖女盘踞!当这不周山是你自家后院?"
程砚倚着廊柱,钉耙斜靠在身侧,垂眸擦着指甲:"她是我客人。"
"客人?"使者冷笑,指尖点向安燠,"一个连金仙都不是的小妖,也配做山神的客人?我看你是被妖气迷了心智!"
安燠原本缩在程砚身后,闻言突然踮脚转出来。
她发梢还沾着方才翻找定身桃时蹭的碎叶,手里攥着个青瓷小瓶,歪头道:"那使者大人呢?前日在万花谷被蜜蜂追得爬树,披风都挂破三个洞的,也好意思自称神仙?"
程砚猛地抬头,眼底闪过促狭的笑——前日阿虎巡逻回来说,巡天使者为抢百花仙子新酿的蜜露,被蜂群追出十里地,原是真的。
使者的脸"唰"地涨红,腰间玉佩撞得叮当响:"你!你怎会知道——"
"阿虎说的呀。"安燠晃了晃小本本,"他说您爬树时喊'仙姑救我'的声音,比山雀叫还尖。"
"大胆妖女!"使者抬手就是一道金光劈来。
安燠不慌不忙拧开瓷瓶,指尖蘸了蘸瓶里的淡粉色汁液,对着空中一弹——那是她用定身桃熬的汁液,系统说沾到就能定身半柱香。
金光在半空突然凝滞。
使者瞪圆了眼,嘴角还挂着没骂完的"大胆",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,连披风上的鹤羽都纹丝不动。
程砚低笑一声,终于直起身子。
他一步跨到使者跟前,伸手扯下对方腰间的巡天令牌,指腹擦过令牌上的云纹:"我当是多大的官,原来才五品巡天监。"
使者的喉结动了动,眼珠急得直转——他方才明明用了七成法力,竟连个小妖的定身术都破不开?
这妖女到底什么来头?
“山神大人,"安燠凑过来,踮脚戳了戳使者发僵的肩膀,"他方才骂我'连金仙都不是',可气不可气?"
程砚垂眸看她,眼尾微弯:"那便让他知道,我夫人的客人,不是谁都能骂的。"
他抬手虚推一掌。
看似轻描淡写的动作,却带起一阵山风。
使者"砰"地撞在院外的老槐树上,震得槐花簌簌往下落。
他捂着胸口直喘气,喉间一甜,到底强撑着没呕出血——这程砚分明收敛了力道,否则他此刻怕是要断两根肋骨。
"你、你敢袭杀天宫使者!"使者踉跄着爬起来,鹤纹披风上沾了槐花,哪还有半分方才的傲气。
程砚把令牌抛着玩,金铁相撞的脆响刺得使者耳膜生疼:"我不过是送大人下山。这不周山的路不好走,大人慢些。"
安燠突然从袖里摸出粒野莓,抛给程砚。
他张嘴接住,甜津津的汁水在舌尖散开——是她今早趁他不注意摘的。
使者看着这对旁若无人的男女,气得手指发抖。
他咬着牙跃上云头,鹤鸣划破晨雾:"程砚!安燠!你们等着——"
话音未落,那鹤大概也嫌弃主人丢脸,扑棱棱振翅,载着他往天宫方向飞得没了影。
安燠望着天空笑出声,转身却撞进程砚怀里。
他身上带着松木香,手掌轻轻拍她后背:"方才怕不怕?"
"怕什么?"她仰起脸,眼尾的泪痣在晨光里发亮,"你在呢。"
程砚喉结动了动,伸手替她理了理发间碎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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