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砚的手顿在她发顶,半天没动。
末了轻手轻脚给她掖好被角,山杏的甜香混着松木香裹住她:“那...那你睡。”他转身要走,又回头,“山杏放窗台上了,明早我给你温蜂蜜水。”
安燠闭紧眼睛,听见他的脚步声到门口又折回来。
一片温热落在她额角,像一片融化的月光。
程砚的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晚安,小狐狸。”
她在黑暗里勾了勾嘴角,把山杏捧进怀里。
系统猫的呼噜声又响起来,混着窗外程砚压低的骂钉耙声,像首跑调的安眠曲。
这夜的月光格外温柔,裹着松脂香、山杏甜,还有两颗悄悄靠近的心。
安燠迷迷糊糊要睡过去时,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: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滋味,比所有签到奖励都甜。
而帐外的程砚摸着被自己亲红的指尖,盯着窗台上的山杏傻笑——他没注意到,小本本的新一页上,正歪歪扭扭画着只熊,抱着小狐狸,旁边写着:“今日最甜事:熊的晚安吻,比山杏还甜。”
安燠的指尖还攥着小本本的边角,被程砚按住肩膀时,耳尖的温度几乎要烧穿鬓角的狐毛。
她望着他喉结随着"放下"二字滚动的弧度,喉咙发紧,连辩解都成了断句:"我、我就是怕忘了今天的...今日份的山杏甜。"尾音细得像被风吹散的蛛丝,倒把程砚逗得低笑出声。
他松开手时,掌心的温度还烙在她肩窝。
程砚转身走向门口,外袍下摆扫过青石板的轻响里,安燠看见他后颈的红从衣领漫到耳尖——原来这只熊白天扛钉耙时的粗声粗气,都是装的。
"晚安。"他在门槛处顿住脚,侧过脸时月光刚好漫过他眉骨,把那双总带点憨气的眼睛照得亮堂堂的,"明早蜂蜜水要温到你说的'刚好不烫舌头'的火候。"话音未落就跨出门去,门框上挂的铜铃被他带起的风撞响,"叮铃"一声,倒比他刚才的话还清脆。
"哎呀呀——"小狐狸符灵不知何时扒着门框探进半张脸,蓬松的尾巴在身后甩成毛绒绒的波浪,"玉面夫人也有结巴的时候?
刚才那话要是被青丘老祖宗听见,怕不是要从狐墓里爬出来骂你'丢尽狐族矜持'。"他化形未稳,耳尖还露着点银白绒毛,说话时一抽一抽的,活像在学安燠方才的慌张。
系统猫从她枕头边翻了个身,尾巴尖精准拍在符灵鼻尖上:"你倒不矜持,躲在门外听墙角的本事比巡山小妖还利索。"它圆溜溜的眼睛眯成两道缝,"再说了,某人的'行动计划'栏都快写成《追熊三十六计》了,好意思说别人?"
安燠被戳穿心事,抓起枕头砸向系统猫——却被符灵灵活躲开,那团软乎乎的毛团"喵呜"一声滚进她怀里,反而蹭得她痒痒的。
她低头瞪着在自己膝头翻肚皮的系统猫,又瞥见符灵正扒着桌沿看山杏,耳尖的绒毛沾着月光,突然想起小时候在青丘,老狐仙总说"狐狸的耳朵最藏不住心思"。
她轻咳一声,把小本本往被子里塞了塞。
可手指刚碰到封皮,又鬼使神差地抽出来翻开。
月光透过窗纸漏在"行动计划"栏上,她咬着笔杆,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坑:"厨房门口"——程砚说要温蜂蜜水,她得去签到,说不定能得个"甜水诀";"程砚床头"——他总说自己睡觉不老实,指不定能撞出"憨熊睡姿"的隐藏签到;最后那个"他怀里",笔尖顿了顿,耳尖又烫起来,到底还是写了,末了画了只圆滚滚的小熊,正抱着只歪头狐狸。
"啪"地合本子时,系统猫叼着她的发带跳上案几:"明日要是真去他怀里签到,触发反向惩罚掉了发簪,可别找我哭。"符灵凑过来看了眼本子,甩着尾巴笑:"我赌三坛桂花酿,熊山神明早准会捧着山杏堵在门口,比被蜜糖粘住的蜂子还黏人。"
安燠把本子塞进枕头底下,背对着案几闭眼装睡。
可眼皮刚合上,就听见符灵轻手轻脚溜出去的脚步声,系统猫的呼噜声在她脚边渐起,连窗外的竹影都静了些。
她数着自己的心跳,数到第七下时,突然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松木香——是程砚走时没散净的味道,混着山杏的甜,在被子里织成张温柔的网。
迷迷糊糊要睡过去时,她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笑:原来比《睡仙诀》更养神的,是知道有人把你的话放在心尖上。
可这网刚要裹住她,窗外突然传来"轰"的一声闷响,像是什么重物砸在院墙上。
安燠猛地睁眼,系统猫"噌"地炸成毛球,符灵的声音从门外尖声传来:"夫人!”
有人踹了后山的石狮子,还喊着'妖女'——"
夜风卷着陌生的怒喝撞进窗缝:"玉面狐狸躲在里头装睡?今日定要剜了你的妖心,给铁扇公主报仇!"
喜欢西游反派,我在取经路躺赢签到请大家收藏:(m.zuiaixs.net)西游反派,我在取经路躺赢签到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