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燠的指尖轻轻抚过小本本最后一页,突然轻声说:“如果是你......”
她的声音被风声卷走,却在程砚回头的瞬间,撞进他亮晶晶的眼睛里。
他举着满手蜂蜜冲她笑,活像只刚偷到蜜的熊瞎子:“夫人,快来尝!比寨子里的还甜!”
安燠走过去,伸手接他递来的蜂蜜。
指尖相触的刹那,她忽然在他掌心的茧子里,摸到了半片极淡的桃花瓣痕迹——和她前世攥着坠崖的那片,纹路分毫不差。
她的呼吸一滞,抬头看向程砚。
他正盯着她沾了蜂蜜的指尖,喉结动了动,伸手要替她舔掉。
安燠突然后退半步,盯着他发间的桃花,声音发颤:“你......”
“嗯?”程砚歪头看她,熊耳朵上还沾着蜂蜡。
安燠张了张嘴,最终只是笑骂:“憨熊,手脏死了。”她掏出帕子替他擦手,帕角却悄悄勾住他掌心的桃花痕,“走,去看看祠堂后面有什么。”
程砚应了声,扛起钉耙往前走。
安燠跟在他身后,目光落在他钉耙的齿尖上——那里有个极浅的缺口,和记忆里那把钉耙的缺口,位置一模一样。
她摸了摸小本本里夹着的半片干桃花,又看了看程砚发间的新鲜花瓣。
山风卷着桃花香吹过来,把她的碎发吹得乱翘。
她突然加快脚步,跟上他的背影,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钉耙穗子。
“程砚。”她轻声说,“如果我问你件很旧很旧的事......”
“说。”他头也不回,声音里浸着蜜似的甜。
安燠望着他的后脑勺,突然笑了。
她把小本本塞进他披风里,指尖在他后背画了道:“等看完祠堂后面再说。”
程砚的耳朵立刻红透了,脚步都乱了半拍。
安燠憋着笑,目光却落在他钉耙上——那缺口在晨光里闪了闪,像颗藏了千年的星子。
山风又起,吹落程砚发间的桃花。
那花瓣打着旋儿落在安燠脚边,沾着晨露,鲜得能掐出水来。
她弯腰捡起,抬头时,程砚已经转过残墙,回头冲她伸手:“夫人,当心台阶。”
安燠把手放进他掌心。
他的手很大,很暖,像前世那个雨夜,把她护在怀里的那双手。
她望着他的眼睛,突然轻声说:“砚郎,我好像......记起些事了。”
程砚的呼吸一滞,熊爪不自觉地收紧。
他望着她眼底的光,喉结动了动,刚要说话,就听见残墙后传来“哗啦”一声——像是什么东西倒了。
他立刻把安燠护在身后,钉耙在掌心转了个花:“我去看看。”
安燠拽住他的袖子:“一起。”
两人绕过残墙,眼前的景象让安燠猛地屏住呼吸——墙后有棵半枯的桃树,树干上刻着行小字,被风雨剥蚀得只剩“阿燠,等”三个字。
而在树底下,半块断碑埋在土里,露出的部分刻着“程”字,旁边还有个歪歪扭扭的“砚”。
程砚的钉耙“当啷”落地。
他蹲下身,指尖轻轻抚过碑上的字,声音发哑:“这是......”
安燠的太阳穴又开始疼,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涌来:暴雨夜,少年攥着刻刀在碑上划字,她蹲在旁边递桃枝:“阿砚,刻慢点,手要破了。”“不怕。”少年抬头冲她笑,脸上沾着泥,“等我刻完,阿燠就能记住我了。”
她望着程砚耳尖的绒毛,突然想起记忆里那个少年,他总爱说:“阿燠,等我长大,你就不会忘记我了。”
程砚抬头看她,眼睛亮得像山涧里的星子:“夫人,这碑......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安燠打断他,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,“但我知道,有些事,不是忘记了,就不存在。”
程砚的熊耳朵动了动,突然把她抱进怀里。
他的心跳声震得她耳朵发痒,却让她想起前世坠崖前,那个少年的心跳——和此刻,分毫不差。
“夫人。”他闷声说,“不管旧识是谁......”
“是你。”安燠轻声说。
她望着他发间的桃花,突然笑了,“程砚,你不该是在昆仑山吗?”
程砚猛地抬头,眼睛瞪得滚圆。
安燠望着他的表情,突然想起小本本最后一页还没写完——那页,她要写:“程砚·原来你是旧识,那我要你赔我一辈子的桃花,从现在开始,每天一朵。”
山风卷着桃花香吹过来,把程砚的话都吹散在风里。
安燠靠在他怀里,听着他有力的心跳,突然明白:有些答案,不需要急着问。
因为该来的,早就在路上了。
而此刻,在他们看不见的桃林深处,一座新的蜂巢正在构建。
蜂群围着程砚的钉耙打转,把他钉齿上的缺口,小心地用蜂蜡补成了桃花的形状。
残碑上的"程砚"二字被晨露洇得发亮,程砚的手指在碑面摩挲了半晌,突然抬头冲安燠傻笑:"夫人,我小时候是不是特傻?刻个碑歪歪扭扭的,像被熊瞎子拍过似的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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