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积雷山月白如霜。
“叩叩——“
窗棂突然响了两声。
安燠惊得差点把小本本塞进狐毛披风里,却见窗外晃过团毛茸茸的黑影。
她掀开纱帘,正撞进一双泛着琥珀光的眼睛里——是程砚的本体?
可那黑影晃了晃,竟叼着个油纸包,”啪嗒”扔在窗台上。
油纸包散开,是五颗裹着糖霜的山楂球,在月光下闪着红琉璃似的光。
安燠刚要伸手去拿,窗外传来程砚压低的嗓音:”后山张猎户送的,说这糖球儿能哄小狐狸开心。”
安燠的手指悬在半空,突然想起白日土地公的嘀咕:”程山神往日巡山,哪回不是扛着钉耙风风火火的?
今儿倒像树洞里藏蜜的熊瞎子。”她捏起颗糖球,糖霜簌簌落进掌心,甜得人发慌。
“程砚…”她对着窗外轻声唤,却只听见松涛声掠过山尖。
风掀起纱帘,她看见妆匣里的山杏核香包在晃动,像有人轻轻碰了碰。
同一时刻,十里外的老槐树下,程砚仰头望着积雷山方向的月光。
他掌心攥着半块炭笔,笔杆上还留着安燠咬过的牙印。
山风掀起他的青布短打,露出腰间系着的青铜令牌——牌面刻着”不周山守”三个古篆,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。
“安氏血脉,终究还是回来了。”他低声呢喃,指腹摩挲着炭笔上的牙印,”当年青丘狐仙为救我族,被西王母剜去灵识…如今这小狐狸,可还能记起前世?”
老槐树的年轮里突然渗出松脂,滴在他脚边,发出”啪”的轻响。
程砚低头,看见松脂里裹着粒山杏核,和他送给安燠的香包用的是同棵树的果子。
他摸了摸后颈,熊耳在发间抖了抖——自他当上不周山守,已有三百年没这样慌乱过。
“咚——“
远处突然传来闷响,像有面大鼓被人重重捶了下。
程砚猛地抬头,山杏眼里的温柔瞬间凝成霜。
他嗅了嗅风里的味道,硫磺味混着芭蕉叶的苦香,正从积雷山方向涌来。
积雷山的月,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了半角。
安燠咬着糖球倚在窗前,突然打了个寒颤。
她望着窗外黑黢黢的山林,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山风爬过来,比铁扇公主的火焰山还烫,比孙悟空的金箍棒还沉。
“小懒虫,”她摸着小本本上”山神夫人”的圈儿,轻声道,”明日…我想去不周山找程砚。”
系统没接话。
安燠却听见窗外传来松枝断裂的脆响,像谁踩断了最后一根警戒线。
她裹紧狐毛披风,望着远处忽明忽暗的山火——那不是寻常的火,是带着焦糊味的、专烧妖丹的火。
第二声鼓响传来时,安燠看清了。
月光下,积雷山方向飘来片赤红色的云,云头立着个穿墨绿裙的女子,手中芭蕉扇半开半合,扇骨上的火焰纹路,正随着鼓声”噼啪”跳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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