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荣的惨嚎声在王府上空回荡,像一记重锤,狠狠敲在了每一个下人心头。那声响混杂着骨骼断裂的脆响,令人毛骨悚然,也让厅内空气的凝固达到了极致。方才还在打着小算盘、看好戏的管事们,此刻无一不垂着头,脊背绷得笔直,冷汗早已浸湿了内衫。他们原以为这新来的王妃只是个花瓶摆设,谁曾想,竟是个煞神!
就在此时,内侍福安悄无声息地从后堂走了出来,他双手恭敬地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,步履沉稳地来到苏锦黎身侧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。
托盘上,静静地躺着一方白玉私印。那玉质地温润,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,印纽上雕着一只蛰伏的瑞兽,姿态蓄势待发,威严自生。
厅内有几个识货的管事,看清那枚印章的瞬间,脸色“唰”地一下,比死人还要难看。那是七皇子从未离身的私印!见此印,如见王爷亲临!
福安躬身,将托盘举至苏锦黎面前,朗声传达着主人的旨意,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正厅里:
“王爷有令。自今日起,王府上下,一切事务,皆由王妃全权做主。此印为凭。”
苏锦黎的目光落在那枚尚带着一丝若有若无暖意的玉印上,心中微动。她原以为自己还需要费更多手脚才能彻底掌控局面,却不想,那个病秧子王爷竟给了她这样助力。
她没有矫情,坦然地伸出手,将那枚玉印拿起,轻轻放在了身前的八仙桌上。
“咚”的一声轻响,仿佛是权力交接的钟鸣,敲碎了在场所有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。
苏锦黎的目光,这才从那些战战兢兢的脸上缓缓扫过,最终停在了人群末端一个身着青灰色长袍的男子身上。这人便是王府的采买管事,王福。他身形瘦削,脸上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精明,此刻却也面色发白,额角汗珠涔涔而下。
“王管事,”苏锦黎的声音轻柔,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,仿佛能穿透人心,“我方才清点了府库,发现府里近三月的炭火、米粮,账册上均有登记采买,但库房却几乎告罄。不知这笔物资,去向何处?”
王福闻言,身体猛地一颤。他努力挤出一丝笑意,却比哭还难看:“回王妃的话……这……这天气骤冷骤热,府里用度大了些,加之有些……有些耗损,所以……”
“耗损?”苏锦黎轻笑一声,笑意未达眼底,“王府的炭火和米粮,不是金银,会自行长腿跑了不成?还是说,王管事将它们变卖成了金银,又将这些金银,悄悄挪作了他用?”
她说着,不疾不徐地从袖中抽出几张纸,轻轻放在桌案上。纸上,赫然是几笔数额巨大的采买记录,以及旁边用朱笔圈出的异常之处。
王福的笑容彻底僵硬在脸上,眼中闪过一丝绝望。他本以为自己行事隐秘,加之有太子那边的人暗中庇护,王妃一个深闺女子,绝不可能查到他头上。谁知,这个女人比李荣口中那个账房先生还要可怕百倍!
“王妃,您初来乍到,对府里的事情怕是有所误会。”王福眼珠一转,决定狗急跳墙。他猛地抬高声音,试图用气势压过苏锦黎,“老奴在王府兢兢业业数十年,素来忠心耿耿!这些物资,皆是按照规矩来办。王妃若是要凭空污蔑,那老奴也只能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、仿佛要将肺腑咳出来的剧烈咳嗽声。
“咳咳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萧澈的身影在福安的搀扶下,摇摇晃晃地出现在正厅门口。他仍穿着那身月白常服,脸色苍白得像纸片,唇色青紫,每咳一声,身子便跟着剧烈颤抖一下,仿佛下一刻就要直挺挺地倒下去。然而,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,却在扫过厅内众人的瞬间,迸射出令人不敢直视的幽冷光芒。
“王……王爷?”王福一愣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。他没想到萧澈会忽然出现,更没想到他会听见自己的话。
萧澈并未理会他,他只是缓步走到苏锦黎身边,福安立刻搬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。他靠在椅背上,修长的指尖轻抵眉心,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稍稍缓过这阵猛咳。当他再次抬眼,那双病态的凤眸直勾勾地盯着王福,声音带着一股子被病气侵蚀的沙哑,却字字如刀,不容置喙。
“本王的王妃,就你一个太子的奴才能威胁的?”
此言一出,犹如一道惊雷在厅中炸开。所有管事身形皆是一震,王福更是吓得一个踉跄,险些摔倒在地。他方才那句“老奴也只能”的威胁,以及暗中与太子勾结的事,竟然被萧澈一语道破!他瞳孔骤缩,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。
萧澈见他这副模样,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他拿起手边福安递来的温水抿了一口,似乎润了喉咙,声音便更添了几分森寒:“怎么,本王的话,王管事没听清吗?”他咳了一声,又道,“还是说,王管事觉得,这七皇子府,当真是可以随意出入,随意生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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