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露水还没干,段峰就被赵三瓢的 “哐当” 声吵醒 —— 他揉着眼睛爬出帐篷,就见赵三瓢正蹲在石屋西侧的草丛里,手里攥着半截生锈的铁棍,对着一个被杂草半埋的金属物件猛戳,草屑和铁锈簌簌往下掉。
“你这是拆啥呢?比拆老家报废的拖拉机还起劲。” 段峰走过去,踢开脚边的碎石,才看清那金属物件的全貌 —— 是台半人高的发电机,外壳是暗灰色的铁皮,锈得能刮下红棕色的粉末,机身侧面的 “柴油发电机” 字样还能辨认,只是大部分被杂草和泥土盖住,风扇叶卡在机壳里,转都转不动。
赵三瓢直起腰,捶了捶发酸的后背,指了指发电机:“昨天探索地下室的时候,我就瞅见这玩意儿露了个角,今天特意来挖出来,说不定还能用!要是能发电,咱晚上就不用靠篝火照明了,还能试试能不能给手机充电 —— 虽然手机坏了,但说不定能修啊!” 他说着就伸手去掰风扇叶,手指刚碰到铁皮,就沾了满手锈,“这锈也太厚了,跟裹了层泥巴似的。”
段峰蹲下身,用手指刮了刮发电机的油箱盖 —— 盖子早就锈死了,边缘的缝隙里塞满了泥土。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,一点点剔除缝隙里的泥土,又往缝隙里滴了点从雅利族借的兽油 —— 之前用来润滑弓箭的,现在刚好能当除锈剂。“先把油箱盖打开,看看里面还有没有燃料,要是连油都没有,再新的发电机也没用。”
两人折腾了半个多小时,终于把油箱盖撬开 —— 一股刺鼻的柴油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,油箱里只剩下浅浅一层黑褐色的液体,还飘着些杂质,显然是放了好几年的废油。“还有油!虽然不多,但说不定能启动试试!” 赵三瓢眼睛一亮,赶紧从背包里掏出个空的军用水壶,小心翼翼地把油箱里的废油倒进壶里,又用布过滤了一遍,去掉杂质,“咱把这油倒回去,再加点别的燃料,说不定能行!”
段峰却皱着眉,手指摸了摸发电机的火花塞 —— 火花塞上积满了黑色的油污,电极都快看不见了。“火花塞积碳太严重,就算有油,也点不着火。” 他说着就掏出扳手,想把火花塞拆下来清理,可扳手刚碰到螺丝,就听见 “咔嗒” 一声,螺丝居然断在了机壳里,“得,螺丝断了,这火花塞没法换了。”
赵三瓢也没气馁,转身往石屋的地下室跑,没过多久就抱着个生锈的燃料桶回来 —— 是昨天在地下室找到的,桶底还残留着一点汽油。“咱把柴油和汽油混着用!以前在老家,拖拉机没油的时候,我爹就这么干过,虽然动力差点,但能启动!” 他说着就把汽油倒进装废油的水壶里,摇晃了几下,黑褐色的液体瞬间变成了深棕色,“成了!这混合油肯定能行!”
两人把混合油重新倒进油箱,段峰又用小刀刮掉了发电机开关上的锈蚀,赵三瓢则蹲在发电机旁边,手里握着启动绳,深吸一口气:“我数一二三,就拉绳,你盯着火花塞那边,看看有没有火星!”
“一、二、三!拉!”
赵三瓢猛地拽动启动绳,绳子 “哗啦” 一声被拉到最长,发电机却只发出 “噗嗤” 一声,像是放了个闷屁,然后就没了动静。他又试了两次,每次都是 “噗嗤” 一声,别说启动了,连点火星都没有。
“咋回事啊?这玩意儿跟故意跟咱作对似的!” 赵三瓢气得把启动绳往地上一扔,额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,滴在发电机的铁皮上,瞬间晕开一小片锈迹,“比咱老家那台用了十年的拖拉机还难伺候,人家至少还能‘突突’两声,这玩意儿倒好,连个响都没有!”
段峰蹲在发电机旁边,耳朵贴着机壳听了听,又用手摸了摸发动机的缸体 —— 冰凉的,显然一点温度都没有。“应该是活塞卡死了,长期不用,机油凝固,活塞动不了,就算有油也没法运转。” 他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灰,“这发电机放了至少五年,零件都锈死了,光靠咱手里的工具,根本修不好,别白费力气了。”
赵三瓢还想再试试,却被段峰拉住:“别硬拆,万一把能用的零件拆坏了,得不偿失。咱不如把能用的零件拆下来,比如金属片、电线,以后说不定能用来做工具,或者修别的东西。” 他指了指发电机的外壳,“这铁皮虽然锈了,但敲平了能当铲子用,还有里面的电线,说不定能用来做陷阱的触发线。”
赵三瓢想了想,也觉得有道理,捡起地上的扳手:“行!拆零件!就算发电机用不了,也不能让它烂在这儿,好歹得给咱留点能用的东西!” 两人分工合作,段峰负责拆卸发电机的外壳,用扳手把生锈的螺丝一个个拧下来 —— 大部分螺丝都拧不动,只能用小刀一点点刮掉锈蚀,再用兽油润滑;赵三瓢则负责拆解内部的零件,把能用的电线、金属片、小齿轮都捡出来,放进背包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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