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露还沾在新抽芽的草叶上，陶桃就被阿木的敲门声吵醒 —— 帐篷外传来 “咚咚” 的轻响，伴随着阿木不太流利的通用语：“陶桃…… 起来了…… 去树林…… 认植物。”
她揉着眼睛掀开帐篷帘，晨光刚好漫过东边的山坡，把树林染成淡金色。雅利族的妇女首领阿花正站在帐篷外，手里挎着个藤编小筐，筐里装着几片带露水的叶子；列娜已经背着弓站在旁边，兽皮外套上沾着点草屑，显然早就醒了，正在检查昨晚磨好的骨箭 —— 那是部落战士阿岩送她的，箭杆是桦木做的，箭头用兽骨磨得尖尖的，比她平时用的金属箭轻了不少。
“这骨箭…… 能行吗？” 陶桃凑过去摸了摸箭头，指尖能感受到细腻的磨痕，却还是有点担心，“比金属箭轻这么多，瞄准的时候会不会偏？”
列娜没说话，只是拿起一支骨箭，搭在弓上，对着十米外的一棵松树比划了一下 —— 弓弦拉到满，箭头稳稳对准树干上的一个树疤，手却没抖一下。阿岩刚好走过来，看到这一幕，咧嘴笑了：“列娜厉害！第一次用骨箭就能握这么稳，比部落的年轻战士还强！”
阿花也笑着点头，递过筐里的叶子：“先认植物，再学狩猎。这叶子…… 有毒，不能吃；这叶子…… 能治咳嗽，煮水喝。” 她指着一片边缘带锯齿的叶子，叶子背面长着细密的白毛，“这个叫‘白背草’，以前部落有人发烧，煮水喝，两天就好。”
陶桃赶紧掏出笔记本，笔尖在纸上飞快滑动 —— 她特意把笔记本的空白页留出来记植物，现在刚好派上用场。“白背草：边缘锯齿，叶背白毛，味微苦，煮水治发烧、咳嗽。” 她一边写一边念，怕记混，还特意把叶子的样子画了个简易的草图，“阿花婶，这个草长在什么地方呀？会不会和别的草长得像？”
“长在…… 潮湿的地方，比如河边、树荫下。” 阿花领着众人往树林走，脚步轻快，时不时弯腰指出路边的植物，“这个叫‘红根草’，根是红的，能止血，捣碎了敷在伤口上，比兽皮布管用；那个叫‘苦叶菜’，能吃，焯水后拌兽油，很香，就是有点苦。”
陶桃的记忆力确实好，阿花指认过的植物，她只看一遍、听一遍，就能记住特征，连阿花随口提的 “苦叶菜要焯水去苦味”“红根草要挖深点才够粗” 都没落下。走了半个多小时，她的笔记本上已经记了十几种植物，每种都标了名称、特征、用途，还画了小图，看得阿花连连点头：“陶桃…… 聪明，记这么快，比部落的小孩还厉害！”
列娜跟在后面，没怎么说话，却悄悄把每种植物的样子记在心里 —— 她知道这些植物说不定在狩猎时能用上，比如止血的红根草，万一受伤了，就能就地取材。走到一片河边的湿地时，她突然停住脚步，指着一丛长着淡紫色小花的植物，用手语问阿花：“这个…… 能用来做什么？”
阿花凑过去看了看，脸色稍微变了变，拉着众人往后退了两步：“这个叫‘紫毒花’，全株有毒，碰了会痒，吃了会晕…… 以前有猎人不小心踩了，脚肿了好几天。” 列娜心里一动 —— 这花的颜色，和之前黑影身上的淡绿粉末有点像，她悄悄摘了片叶子，用布包好放进背包，打算回去后看看和粉末有没有关系。
上午的植物识别结束后，众人回到部落营地，阿岩已经在空地上搭好了简易的箭靶 —— 用干草捆成的圆柱形，上面画了个红色的圆圈当靶心，离箭靶三十米远的地方画了条线，是射箭的位置。“列娜，来试试？” 阿岩递过一把部落自制的木弓，“这弓比你的弓软，拉起来不用那么费劲，适合练手。”
列娜接过木弓，掂了掂重量 —— 确实比她的金属弓轻，弓身是弯的，握在手里很趁手。她拿起一支骨箭，搭在弓弦上，深吸一口气，眼睛盯着靶心，手臂轻轻一拉，“咻” 的一声，箭飞了出去，却偏了点，落在靶心旁边的干草上。
“差一点！” 阿岩拍了拍手，“别急，骨箭轻，风一吹就会偏，瞄准的时候要稍微往风的反方向挪一点。” 他站到列娜身边，手把手教她调整姿势，“肩膀放松，手臂别太直，拉弓的时候眼睛要盯着靶心，别分心。”
列娜按照阿岩说的调整姿势，又射了一箭 —— 这次箭落在了靶心的边缘，离红心只有一指远。阿木在旁边看得兴奋，拍手喊：“中了！中了！列娜厉害！” 部落的其他战士也围了过来，有人起哄：“阿岩，你跟列娜比一场！看看谁厉害！”
阿岩也来了劲，拍了拍列娜的肩膀：“敢不敢比？三局两胜，输的人…… 去捡今天的柴火！” 列娜嘴角微微上扬，点了点头，从箭囊里掏出一支骨箭，搭在弓上，眼神里带着点不服输的劲 —— 她虽然用骨箭的时间短，但射箭的底子在，未必会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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