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在石屋墙上,把之前发现的齿轮印晒得格外清晰 —— 淡绿粉末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,像撒了把发霉的荧光粉。段峰蹲在门口,用树枝轻轻刮了点粉末,指尖蹭到石缝里的积灰,突然觉得不对劲:“三瓢,你看这痕迹,边缘是新的,粉末还没被风吹散,黑影应该刚走没多久。”
赵三瓢扛着根碗口粗的松树枝跑过来,喘得直咧嘴,树枝上的雪粒还没化,滴在地上积成小水洼:“管它走没走!先把这破门加固好,不然晚上来只野熊都能撞开!” 他把树枝往地上一放,拍了拍手上的灰,“咱老家盖猪圈都用这法子,交叉绑上,再钉进石缝,稳得很!”
两人说干就干。段峰负责清理石屋门口的碎石,把之前设的藤蔓陷阱检查了一遍 —— 藤蔓被夜风刮得有点松,他重新拽紧,又在陷阱旁加了根细树枝,只要有东西碰倒树枝,藤蔓就会立刻收紧,把猎物吊起来。“这陷阱对付小兽还行,要是遇到黑影,估计不够用。” 他一边绑藤蔓,一边嘀咕,“得再找块大石头,万一黑影硬闯,还能堵门。”
赵三瓢则拿着砍刀,把松树枝削成半米长的短棍,每根棍的一端都削得尖尖的,像支粗箭:“咱把这棍钉进石缝里,交叉排成网格,比栅栏还结实!” 他蹲在石屋门框两侧,用砍刀把短棍往石缝里敲,“咚咚” 的声响在山谷里回荡,短棍没入石缝大半,晃了晃纹丝不动,“成了!这样别说野熊,就是头牛都撞不进来!”
两人忙到夕阳西斜,石屋门口终于加固完毕 —— 交叉的松树枝像道铁网,顶端的尖棍闪着冷光,旁边还堆着块半人高的巨石,用藤蔓拴在门框上,只要解开藤蔓,石头就能立刻堵住门口。赵三瓢靠在石头上,掏出块肉干嚼着,看着加固好的门,咧嘴一笑:“这要是黑影敢来,先让它尝尝尖棍的滋味!咱再把石头一放,直接给它关门外头,让它干着急!”
段峰没放松,绕着石屋转了一圈 —— 石屋的墙壁是青灰色岩石,表面平整,只有西侧墙根处有块石头比别的松动,他蹲下来推了推,石头居然晃了晃,露出道指宽的缝隙,一股潮湿的霉味顺着缝隙飘出来,混着淡淡的铁锈味。“哎?这石头是松的!” 他喊了声,伸手想把石头搬开,却发现石头下面还有别的东西 —— 像是块木板,被泥土埋了大半。
赵三瓢赶紧凑过来,两人合力往外搬石头 —— 石头足有百十来斤,搬得两人脸都憋红了,手臂青筋暴起,终于把石头挪开,露出下面的木板。木板是松木制的,边缘已经腐朽,上面刻着个模糊的十字,像是某种标记。“这下面不会是地下室吧?” 赵三瓢蹲下来,用砍刀敲了敲木板,传来 “咚咚” 的闷响,“是空的!肯定有地下室!”
段峰没急着掀木板,从背包里掏出蜡烛 —— 是之前从雅利族借的,还剩小半根,他点燃蜡烛,凑近木板的缝隙:“先测试下氧气,别掀开了里面没氧气,咱进去就晕了。” 蜡烛的火苗在缝隙旁晃了晃,没熄灭,反而蹿高了半寸,“有氧气,能进去。”
两人小心地掀开木板 —— 木板 “吱呀” 一声,扬起的灰尘让他们忍不住眯起眼睛,等灰尘散去,露出个半米宽的洞口,洞口下面是陡峭的石阶,石阶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,滑溜溜的,看不清到底有多深。段峰掏出手电筒,光束往下照 —— 石阶大概有十几级,尽头是平整的地面,隐约能看到里面有金属架子的影子。
“我先下去!” 赵三瓢抢在前面,手里握着冰镐,脚踩在第一级石阶上,苔藓太滑,他赶紧用冰镐尖戳进石阶的缝隙,稳住身体,“这石阶太滑,你慢点,抓着旁边的石头。” 段峰跟在后面,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石阶两侧的墙壁 —— 墙壁渗着水珠,上面有模糊的划痕,像是有人用指甲抓过,看得人心里发毛。
下到石阶底部,两人终于看清了地下室的模样 —— 这是个二十平米左右的空间,墙壁和地面都是岩石,潮湿得能拧出水来,空气中弥漫着霉味、铁锈味,还有股淡淡的腐叶味。地下室的左侧摆着两张铁架床,床架已经锈得不成样子,弹簧粘在一起,上面铺着的兽皮烂得只剩碎片;床旁边放着个生锈的铁桶,桶里装着些碎石和空罐头,罐头的标签大部分已经脱落,只有一个还能看清 “牛肉罐头” 四个字,生产日期印着 “2018.07”;右侧则堆着些破损的背包和衣服,布料一碰就碎,里面掉出几支没水的钢笔和一本封面腐烂的笔记本。
“这地方像是有人长期住过。” 段峰蹲在铁架床边,捡起一支钢笔 —— 笔杆是金属的,已经锈得握不住,“看罐头日期,至少是五年前的东西了。” 赵三瓢则在背包里翻找,突然 “咦” 了一声,从一个破损的防水袋里掏出一叠文件 —— 文件用塑料袋包着,虽然袋子已经发黄,但里面的纸张居然还很完整,没有受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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