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镇魂玉之谜
子时的梆子声从镇外传来时,陈砚之正坐在祖祠的门槛上擦拭降魔杵。月光透过窗棂照在《镇魂要术》的残页上,父亲的批注在光影中若隐若现:"镇魂玉实为上古女娲补天时所遗五色石碎片,分阴阳两半,阳玉可镇邪祟,阴玉能引九幽。"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坠入枯井时的情景:井底铺满了白色的骨脂,半块玉佩卡在颅骨的眼眶里,触手时传来灼热的温度。当时他以为那只是普通的古玉,现在想来,那分明是父亲批注中记载的阳玉——而沈青崖佩戴的,应该就是阴玉。"原来如此。"陈砚之喃喃自语,将半块阳玉按在降魔杵的断裂处。玉片与杵身接触的瞬间,金色的光芒再次爆发,断裂处的裂痕正在缓缓愈合。他忽然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:陈家世代守护的不是镇魂井,而是能够封印九凤族的阳玉;沈青崖接近他,不仅是为了他的阴阳眼,更是为了夺取阳玉,让阴玉重归完整。库房的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,火光染红了半边夜空。陈砚之迅速抄起降魔杵冲向库房,远远看见沈青崖正站在火光中,手里拿着完整的镇魂玉——阴玉与阳玉已经合二为一,玉身泛着诡异的青光。"多谢你帮我找到阳玉。"沈青崖转身,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,"现在,镇魂玉终于完整了。"他抬手将玉抛向空中,玉片在空中化作巨大的旋涡,黑色的雾气从旋涡中源源不断地涌出,"明日子时,我会用你的心头血浇灌镇魂玉,彻底打开天地裂隙。"陈砚之举起降魔杵指向沈青崖,金色的符文在杵身流转:"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开裂隙?"他忽然念出《镇魂要术》中的咒文,"镇魂玉需以阴阳调和之力催动,你只懂九幽之力,强行使用只会被玉力反噬!"沈青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空中的旋涡突然剧烈旋转,黑色雾气中传来痛苦的嘶吼。他猛地喷出一口黑血,镇魂玉从空中坠落,陈砚之迅速飞身接住,却在触碰玉片的刹那浑身一震——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:穿兽皮的古人将玉片嵌入井口,九凤族人在烈火中哀嚎,父亲临终前将阳玉藏入枯井……"啊!"陈砚之发出痛苦的嘶吼,镇魂玉在掌心不断发烫,仿佛要融入他的血脉。沈青崖趁机祭出金符,符箓化作毒蛇般缠向他的脖颈:"就算被反噬,我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!"就在金符即将触颈的瞬间,降魔杵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,陈砚之看见父亲的身影在金光中浮现,穿着玄色官袍,手持降魔杵直指沈青崖:"九凤族余孽,安敢再犯我人族疆域!"金光如潮水般涌向沈青崖,他发出凄厉的惨叫,身体在金光中寸寸碎裂。"我不会放过你的!"最后的声音消散在夜风中,沈青崖的身体化作无数黑蝶,飞向镇魂井的方向。火光渐渐熄灭,陈砚之瘫坐在地,镇魂玉已经融入他的掌心,与桃木剑的印记交织成金色的符文。父亲的身影在金光中微笑着点头,随后化作点点荧光没入降魔杵。他低头看向掌心的符文,忽然明白这场跨越千年的恩怨,终将在他这里画上句号。天边泛起鱼肚白,距离子时只剩下不到十二个时辰。陈砚之站起身,降魔杵在他手中轻若无物。祖祠的钟声再次响起,这次却带着庄严的韵律——那是镇魂井封印松动的预警。他转身走向井口,那里,沈青崖留下的黑色藤蔓正在重新生长,藤蔓顶端的眼睛花,已经睁开了瞳孔。
第五章 终局
子时的梆子声响起时,陈砚之正站在镇魂井边。井水不再是往日的漆黑,而是泛着诡异的青光,井底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,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正在苏醒。沈青崖的身影从井口缓缓升起,青铜戒指已经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左手小指上的青色鳞片。"你终于来了。"沈青崖的皮肤开始龟裂,青色的鳞片从裂缝中钻出,"我还以为你会临阵脱逃。"他张开双臂,九只青色的翅膀从背后展开,翅膀上的羽毛如同锋利的刀刃,"镇魂玉已经与你血脉相融,只要杀了你,我就能得到完整的阴阳调和之力。"陈砚之握紧降魔杵,掌心的镇魂玉印记发出灼热的温度:"父亲说过,九凤族本是人族盟友,为何要背叛?盟友?"沈青崖发出尖锐的笑声,翅膀扇动带起阵阵狂风,"五千年前,你们人族为了独占镇魂玉的力量,联合龙族偷袭我族圣地,将我们的族人封印在镇魂井底!"他的眼睛变成血红色,指甲变得又尖又长,"今日,我就要让你们血债血偿!"狂风卷起井水形成巨大的漩涡,无数怨鬼从漩涡中爬出,张牙舞爪地扑向陈砚之。他迅速念出镇魂咒,降魔杵上的梵文发出金光,怨鬼在金光中惨叫着消散。沈青崖突然俯冲而下,翅膀上的刀刃划破空气,带起刺耳的呼啸。陈砚之侧身躲过,降魔杵横扫而出,正中沈青崖胸口。鳞片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惨叫响起,沈青崖被击飞出去,重重撞在井壁上。他挣扎着爬起来,嘴角流下黑色的血液:"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?"他抬手指向天空,乌云开始汇聚,"九凤族的真正力量,现在才要开始展现!"天空裂开巨大的口子,黑色的闪电在裂缝中游走,无数青色的羽毛从裂缝中飘落。陈砚之感觉丹田处的灵力正在飞速流失,镇魂玉的印记变得越来越烫。他忽然想起《镇魂要术》的最后一页:"镇魂玉需以持有者心头血激活,可重铸天地裂隙。看来你已经知道了。"沈青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疯狂,"用你的心头血献祭,镇魂井的封印就会彻底松动,我的族人就能重见天日!"他再次展开翅膀,青色的火焰在翅膀上燃烧,"而你,将魂飞魄散,永世不得超生!"陈砚之没有回答,他缓缓举起降魔杵,对准自己的胸口。镇魂玉的印记在掌心发出耀眼的光芒,与降魔杵上的梵文产生共鸣。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,想起祖祠里那些无名的牌位,想起三年来与沈青崖相处的点滴——那些曾经让他感到温暖的关怀,或许并非全是伪装。"对不起。"他轻声说道,随后将降魔杵狠狠刺入胸口。剧痛传来的瞬间,金色的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,在空中凝成巨大的符文。镇魂玉的光芒与符文融合,形成耀眼的屏障笼罩住整个镇魂井。沈青崖发出难以置信的尖叫,九只翅膀在屏障中寸寸断裂,身体开始化作黑色的烟雾。"为什么……"最后的声音带着不解和痛苦,沈青崖的身影彻底消散在金光中。镇魂井的旋涡渐渐平息,井水重新变得漆黑。陈砚之感觉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,他低头看向胸口的伤口,金色的血液正在缓缓凝固。掌心的镇魂玉印记与桃木剑印记交织成完整的符咒,他忽然明白,这场跨越千年的恩怨,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。天边泛起鱼肚白,第一缕阳光照在镇魂井边。陈砚之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,他微笑着闭上双眼,最后看见的,是三年前中元节那个夜晚,沈青崖在鬼市为他买下的那盏走马灯,正在井口缓缓转动,灯影里映着两个少年的身影,一个在教画符,一个在学画符。阳光洒满大地时,镇魂井的封印重新变得坚固。井边的老槐树下,多了块无字石碑,碑上刻着两个模糊的印记——一个是镇魂玉的符文,一个是青铜戒指的纹路。偶尔有风吹过,会带来淡淡的龙涎香,像是有人在低声诉说着跨越千年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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