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剑典初悟
山路崎岖，凌尘却走得如履平地。体内《玄渊剑典》自行运转，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被吸入丹田，转化为精纯的灵力在经脉中流淌。每一次呼吸吐纳，都让他感觉身体愈发轻盈，五感也变得异常敏锐——远处林间飞鸟振翅的声音，草丛中虫豸爬行的窸窣，甚至夜风掠过树叶的纹路，都清晰地印在他的感知里。"炼气境一层，竟有如此神妙。"凌尘握紧腰间的柴刀，刀鞘上的铁锈在月光下泛着暗红。他低头看向胸口，那枚黑色玉佩已恢复沉寂，只有贴近肌肤才能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。而那柄名为"玄渊"的古剑，则仿佛融入了他的血脉，每当心念微动，丹田处便会传来轻微的剑鸣。行至半山腰，林间突然传来几声刻意压低的交谈。"那小杂种怎么还没回来？王老头要是死了，咱们上哪找这么好用的苦力？谁知道呢，说不定被山里的妖兽叼走了。不过也好，省得咱们动手。"凌尘脚步一顿，眼中寒光乍现。是镇上的泼皮李四和赵五！这两人平日里就横行霸道，三天前王伯病倒时，他们还曾上门逼债，被自己用柴刀赶了出去。他悄然运转灵力，身形如狸猫般窜上一棵古树，枝叶掩映间，只见山道旁的空地上，两个精壮汉子正围着一堆篝火喝酒。李四满脸横肉，手里把玩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；赵五则贼眉鼠眼地望着山路方向，腰间挂着个酒葫芦。"等天亮要是还没动静，咱们就去铁匠铺把那点破铜烂铁搬空。"李四啐了口唾沫，"听说王老头藏了柄玄铁打造的斧头，卖了能换不少酒钱。"赵五嘿嘿一笑："还有他床底下的那坛三十年陈酿......"话音未落，一道黑影突然从树上疾射而下！"谁？！"两人惊觉时已迟了。凌尘足尖在篝火边缘一点，带起的劲风将火星踢得四散飞溅。李四挥刀格挡，却只听"咔嚓"一声脆响，匕首竟被柴刀劈成两段！他还没反应过来，手腕已被凌尘铁钳般的手指扣住，剧痛瞬间传遍全身。"啊——我的手！"凌尘眼神冰冷，体内灵力顺着指尖涌入对方经脉。李四只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手臂蔓延，丹田处仿佛被冰锥刺穿，痛得满地打滚。赵五吓得魂飞魄散，转身就跑，却被凌尘一记扫堂腿绊倒，脸朝下摔了个结结实实。"滚。"凌尘一脚踩在赵五背上，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"告诉镇上所有人，王伯是我凌尘的长辈。谁敢动他一根头发，我便废了谁的修为。是是是！"赵五连滚带爬地拉起李四，两人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夜色中。凌尘看着两人狼狈的背影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——这双昨天还在打铁的手，如今竟能轻易制服两个壮汉。《玄渊剑典》不仅淬炼体魄，更能操控灵力伤敌，只是刚才那一击，竟消耗了近半灵力。"还需勤加修炼。"他拾起地上的柴刀，转身继续下山。回到青风镇时，东方已泛起鱼肚白。铁匠铺的木门虚掩着，凌尘推门而入，浓烈的药味混杂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。王伯躺在床上，脸色蜡黄，呼吸微弱。"王伯！"凌尘快步上前，从怀中取出凝露草。他按照郎中所说，将叶片上的露珠小心收集在瓷碗中，又取来温水稀释，用小勺一点点喂进王伯口中。晶莹的露珠滑入喉咙，王伯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，苍白的脸上竟泛起一丝红晕。半个时辰后，他缓缓睁开眼睛，浑浊的眼珠聚焦在凌尘身上，虚弱地笑了："小尘...你回来了...嗯，我回来了。"凌尘强忍着泪水，握紧老人枯瘦的手，"您感觉怎么样？好多了..."王伯咳嗽两声，突然注意到凌尘身上的变化，"你...你的气息..."他曾在年轻时游历江湖，见过不少修士，自然看得出凌尘体内那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。凌尘犹豫片刻，将寒潭奇遇简略说了一遍，只是隐去了玄渊古剑和《玄渊剑典》的细节。王伯听完，浑浊的眼中闪过精光，挣扎着坐起身："凝露草生于千年寒潭，附近必有大机缘！孩子，你可知青冥山脉深处，曾是上古剑修的试炼之地？"凌尘心中一动："您知道些什么？我年轻时在一本残破古籍上见过记载..."王伯喘息着说，"青冥山脉有'剑冢'之称，相传上古有位绝世剑修在此坐化，留下了惊天秘宝。只是那里妖兽横行，更有阵法禁制，千百年来无人能深入。"他突然抓住凌尘的手，眼神变得异常郑重："小尘，你既有机缘，便不该困在这小小青风镇。明日清晨，镇上会来一批前往玄天宗参加入门考核的修士，你随他们去吧。玄天宗？那是方圆万里内最顶尖的修行宗门。"王伯眼中充满希冀，"只有在那里，你才能真正踏上修行之路，查明你父母的身世..."提到父母，凌尘的心脏猛地一缩。那块黑色玉佩，父母临终前留下的那句"遇剑则鸣，渊龙觉醒"，难道都与上古剑修有关？"可是您的身体...我没事。"王伯拍了拍他的手背，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布包，"这是我年轻时攒下的五十块下品灵石，你带上。还有这柄玄铁斧，虽不能伤人，却能劈柴开路。"凌尘接过布包，入手沉甸甸的。灵石是修行者通用的货币，五十块足够支撑初期修炼。而那柄玄铁斧通体漆黑，斧刃锋利异常，显然不是凡品。"王伯...去吧。"王伯重新躺下，摆了摆手，"记住，修行之路，逆天而行。若有朝一日成为大剑修，莫忘了回青风镇看看。"夜色渐深，凌尘坐在铁匠铺的门槛上，望着天边的启明星。丹田内，玄渊古剑静静悬浮，剑身符文流转，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。他轻轻抚摸着斧柄，感受着冰冷的金属触感。玄天宗么？他站起身，望向青冥山脉深处。那里云雾缭绕，仿佛藏着无数未知。但此刻的凌尘心中没有丝毫畏惧，只有熊熊燃烧的火焰——为了王伯的嘱托，为了父母的遗愿，更为了那部神秘的《玄渊剑典》，他必须踏上这条修行之路。东方泛起鱼肚白时，凌尘背着简单的行囊，最后看了一眼铁匠铺的木门，毅然转身，汇入了前往镇口的人流中。那里，几位身着道袍的修士正清点着前往玄天宗的少年少女，他们的腰间，都悬挂着一柄闪烁着灵光的长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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