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雨季刚过,空气里还浮着最后一丝黏腻的水汽,星尘网咖后院的晾衣绳上,两件印着卡通图案的白色T恤正被风掀起边角。晨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在衣料上,胸前那只圆滚滚的霸王龙踩着迷你埃菲尔铁塔的图案,被晒得暖融融的——这是许杰上周特意找上海文创园的设计师定制的“中法元素衫”,背后“星尘小使者”五个毛笔字,是血蹄蹲在网咖吧台前,练了七八遍才写顺的,笔锋里带着他揉面时惯有的憨厚劲儿。
“珩珩哥哥,你的霸王龙先生会闷坏吗?”砚砚踮着脚,看着珩珩把一个绿色恐龙模型塞进背包,小眉头拧成了疙瘩。他的手里攥着一本蓝色封皮的手绘日记,封面上用蜡笔画着一家五口——他和珩珩站在中间,手里举着恐龙,旁边是陆沉、许杰,还有戴着厨师帽的血蹄,背景是一半东方明珠一半埃菲尔铁塔的奇怪组合。
珩珩正用自己的小袜子给恐龙模型“霸王龙先生”做“防护套”,闻言头也不抬地说:“不会,我留了透气孔。你看,这样它在飞机上就不会被压坏,到了巴黎还能跟爷爷的铁塔钥匙扣合影。”他把套好袜子的恐龙放进背包侧袋,又从书桌上拿起一张照片塞进去——那是去年全家在网咖拍的合影,血蹄举着刚烤好的可颂,王雪帮砚砚整理围巾,照片边缘被珩珩用彩笔涂成了恐龙鳞片的形状。
兄弟俩的房间里摊满了要打包的东西,书桌上摆着三个密封得严严实实的玻璃罐,罐口贴着手写的便签,字迹是血蹄特有的粗重笔画:“陆叔专属——泡牛奶吃”“阿沉的下午茶”“给珩珩砚砚的小零嘴”。凌晨四点,星尘网咖的后厨就亮着灯,血蹄系着沾着面粉的围裙,把刚出炉的桃酥放进烤盘冷却。他特意把烤箱温度调低了十度,烤的时间比平时久了五分钟,桃酥出炉时是浅金黄色,捏起来软乎乎的,不会硌到陆沉父亲不太好的牙口。
“蹄哥,你这桃酥都快烤成饼干了。”凌晨来换班的小林看着烤盘里的桃酥,忍不住笑。血蹄用筷子夹起一块,吹了吹递过去:“你尝尝,陆叔牙不好,就得吃这种软的。上次视频,阿沉说他爸吃面包都得泡牛奶,这桃酥要是烤硬了,不是给老人家添堵吗?”他把冷却后的桃酥小心翼翼地放进玻璃罐,每放一层就垫一张油纸,防止运输时碎掉。最后在罐盖里塞了张便签,上面画着一个小小的牛奶杯,写着“每块泡30秒,软乎乎更好吃”。
许杰的车在清晨六点停在网咖门口,她刚从上海公司赶来,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文件袋,里面装着巴黎体验店的最新设计图,还有一本深蓝色封面的线装本——那是陆沉父亲整理的非遗手札,里面记着上海剪纸的技巧,还有他听老艺人讲的“龙纹寓意”,字迹是老人特有的苍劲笔锋,旁边还画着简单的剪纸草图。“这手札你带给陆沉,”许杰前一天特意去了趟陆沉父亲的住处,把本子放进陆沉的随身包里,“巴黎的设计师对剪纸龙的文化背景不太熟,有这手札,他们能更懂设计的温度。”
陆沉父亲正坐在客厅的藤椅上,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巴黎地图,地图边缘用透明胶带粘了好几层,边角处还留着孩童的涂鸦——一道歪扭的蓝色线条从凯旋门画到埃菲尔铁塔,铁塔的尖顶被画成了恐龙的犄角,旁边用铅笔写着“陆沉的恐龙路线”。“那年阿沉五岁,跟着我去巴黎开股东会,非要抢我的钢笔在地图上画,”老人指着“恐龙犄角”,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,“他说要让恐龙背着我们逛巴黎,这样就不用走那么多路。”
陆沉走过去,接过地图仔细叠好,放进自己的皮质笔记本里。这个笔记本是许杰送他的生日礼物,封面刻着一个小小的“家”字,里面夹着孩子们的疫苗接种记录、许杰的工作行程表,还有一张血蹄写的“网咖招牌菜食谱”。“爸,这次咱们不赶时间,”他蹲下身帮父亲整理外套,“珩珩想去自然历史博物馆,我预约了私人讲解,中文的,您也能听明白;您说的那家老餐厅,我订了靠窗的位置,能看到铁塔夜景,咱们边吃边等许杰——她后天飞巴黎跟我们汇合。”
王雪的身影在七点准时出现在门口,她手里拎着一个粉色的文件袋,里面是连夜整理的法语应急卡片。“珩珩,砚砚,快过来领你们的‘秘密武器’。”她把两个孩子叫到身边,从文件袋里拿出两叠彩色卡片,每张卡片都用马克笔画着生动的图案:“求助”卡片上画着一只伸出的手,旁边写着“Au secours!(救命!)”;“餐厅点餐”卡片上画着可颂和牛奶,标注着“Un croissant et un lait chaud, sil vous pla?t.(请给我一个可颂和一杯热牛奶。)”;最上面的一张卡片特别大,画着珩珩和砚砚的卡通头像,下面印着陆沉、爷爷的法国手机号,还有上海领事馆的紧急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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