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所以……我们的存在，我们的选择，我们的未来……都只是它们评估风险、进行‘系统维护’时的一组数据？）波鲁那雷夫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虚无感，（连承太郎那样的男人……都只是可以随意修剪的……枝叶？）
“可以这样理解。”架构师给出了肯定的答复，“在‘观测者’的层面，个体的情感、意志、存在价值，不具备优先级的考量意义。系统的整体稳定，高于一切。”
真相，往往比想象更加残酷。
他们面对的，不是拥有恶意的敌人，而是维护着某种冰冷宇宙秩序的、毫无感情的“自动程序”。这种绝对理性的“秩序”，本身就是一种令人绝望的暴力。
“倒计时：180秒。”架构师的提示音再次响起，“程序准备最终阶段。请无关单位做好冲击准备。”
几何晶体替身开始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蓝光，整个洞窟内的空间结构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，仿佛即将被从现实的画布上裁剪下来。
康一看着昏迷中脸色惨白、气息微弱的仗助，看着那依旧在输送着生命能量的通道，看着这片承载了无数历史和生命的土地……一股极其强烈的不甘，混合着对那冰冷秩序的愤怒，在他胸中燃烧起来。
就算是被更高维存在视为蝼蚁，视为数据……他们也要挣扎！也要发出自己的声音！也要守护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！这无关成败，而是**存在本身的意义**！
他猛地站起身，回音ACT3 的光芒再次亮起，虽然微弱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“架构师！”康一的声音斩钉截铁，“在程序启动前，我要求最后一次尝试！”
架构师看向他，没有询问，只是静静地等待着，如同等待一个预设程序之外的输入。
“用我的回音，用我所有的力量，结合仗助还在输送的修复之力，以及波鲁那雷夫先生的命运干涉……”康一的眼神燃烧着最后的火焰，“不是去修复封印，也不是去对抗剥离……而是向那个所谓的‘观测者’，向那片‘信息海洋’……**发送一个信号**！”
“一个证明我们‘存在’，证明我们‘意志’的信号！”
“哪怕这个信号微不足道，哪怕它瞬间就会被湮灭……”
“我们也要告诉它们——”
“**我们，不是可以随意删除的数据！**”
第八十五章 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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