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一章:失序的舞台(下)
杜王町的黄昏,被染上了一种病态的瑰丽。夕阳的光芒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折射,在天边泼洒出过于鲜艳、近乎刺目的紫红色调。街道上,那种虚假的“日常感”正在加速剥落,如同劣质的墙纸,暴露出其下混乱的基底。
第六幕:镜像的深渊
岸边露伴画室里的那面异常镜子,成了仗助和康一无法忽视的线索。在暂时安抚(或者说,无力唤醒)露伴后,两人决定冒着风险,更深入地调查这诡异的镜像。
他们回到画室,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面镜子。镜中的“他们”依旧带着令人不适的扭曲表情和动作延迟。
“这不仅仅是延迟……”康一仔细观察着,他的“回音”虽然沉默,但那份对“异常”的感知仍在,“你看镜子里我们身后的背景……”
仗助凝神看去,心头猛地一凛。镜中映出的画室背景,与他们所处的真实画室,存在着细微的差异!真实画室里,一盏吊灯是向左倾斜的,而镜中却是笔直的;真实地面上有一滩溅落的蓝色颜料,镜中那滩颜料却是诡异的荧光绿;甚至真实墙壁上的一道裂缝,在镜中竟然呈现出愈合的状态!
“这镜子映照的……不是反射!”仗助的声音带着震惊,“是另一个……相似但不同的空间?!”
这个发现让他们毛骨悚然。如果镜子不再是反射现实的工具,而是通往某个扭曲平行世界的窗口,那意味着什么?
康一尝试着,极其缓慢地,将手伸向镜面。他的指尖在触及冰冷玻璃的瞬间,没有遇到任何阻力,而是如同插入水面般,穿了进去!镜面荡漾起一圈圈银灰色的涟漪!
“康一!快回来!”仗助惊呼。
康一猛地缩回手,脸色煞白。在手指穿过镜面的瞬间,他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冰冷、充满恶意的凝视,从镜子的“另一侧”传来,同时,一段混乱的、仿佛由无数错误信息构成的低语,直接灌入了他的脑海:
【…参数不匹配…定义冲突…是否进行同步?Y/N…】
【…警告!检测到未授权访问…】
【…启动防御协议:认知污染…】
“镜子……镜子后面有东西!”康一喘着气,感觉一阵头晕目眩,刚才那段混乱信息让他恶心想吐,“它在试图……‘同步’我们?还是污染我们?”
就在这时,镜中的“仗助”和“康一”突然停止了模仿他们的动作。两个镜像同时咧开嘴,露出了一个完全相同的、混合着DIO式狂傲与机械般冰冷的诡异笑容。它们抬起手,不再模仿,而是做出了一个统一的、指向画室门外的动作。
仿佛在说:出去,那里有你们想看的。
一股寒意瞬间攫住了仗助和康一。这面镜子,不仅仅是异常现象,它似乎……拥有某种意识,并且在引导他们?!
第七幕:街头的“天赋”展览
带着巨大的不安,仗助和康一离开了画室,回到了街上。他们立刻被眼前更加混乱的景象所震惊。
街道仿佛变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超能力博览会,或者说,一场由知源DIO导演的、恶劣的真人秀。
一个中年男人正对着路灯杆喋喋不休,他能听懂路灯杆“诉说”的、关于过往行人脚臭的“抱怨”,并认真地与之对话——这是“与无机物沟通”的微能力。
一个少女蹲在路边哭泣,她的眼泪滴落在地面,会迅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,散发出刺鼻的气味——这是“强酸性泪水”。
一个壮汉正在炫耀他的能力——能让自身周围一米内的所有声音音调提高八度,导致靠近他的人说话都像卡通片里的花栗鼠,引来一阵(变调的)哄笑和烦躁的呵斥。
恐慌、好奇、贪婪、暴力……各种情绪在人群中发酵。拥有了“微能力”的人,有的陷入自我怀疑和恐惧,有的则开始膨胀,试图利用这突如其来的力量获取利益或发泄情绪。维持秩序的警察赶到,却对如何定义和处理这些“超自然行为”束手无策,场面一片混乱。
“这都是……那个‘东西’干的吗?”仗助看着这荒谬的景象,感到一阵反胃。将人的命运和尊严如此随意地玩弄,比直接的毁灭更加令人发指。
就在这时,他们看到了那个在公园练习棒球的少年。他正被一群人围住,脸上带着既兴奋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。他尝试着再次挥动无形的球棒,伴随着玻璃碎裂般的声音,他前方一辆停着的自行车车筐莫名地扭曲变形。
围观者发出惊呼,有人羡慕,有人恐惧,也有人眼神闪烁,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。
“不能让他再继续了!”康一低声道,“这种力量……绝对有问题!”
仗助点头,正要上前劝阻少年,异变再生!
那个被仗助“修复”扭曲的邮箱怪物周围,那群狂热的“信徒”似乎受到了街上混乱气息的刺激,变得更加亢奋。他们手拉着手,围绕着邮箱怪物,开始吟唱更加癫狂、更加亵渎的“祷文”,声音越来越大,仿佛要形成某种共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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