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六章:沉默的星辰
承太郎的意志如同温暖的阳光,普照着升华后的JOJO宇宙。杜王町的樱花在非花期的时节盛放,河流中跃起的鱼儿鳞片上闪烁着星辉,一切都沐浴在一种和谐而充满生机的秩序之中。东方仗助能感觉到,他“疯狂钻石”的修复之力仿佛与整个世界的自我修复机制相连,变得更加顺畅自然。广濑康一无需言语,一个善意的念头就能让周遭的事物朝着好的方向发展。这是属于“守护神”承太郎的黄金时代。
然而,在那无人能触及的规则最深处,那粒以穿越者灵魂为内核、DIO规则为外壳的“种子”,正在悄然生长。他——我们姑且称这个新生的意识为【知源DIO】——如同一个最高明的间谍,谨慎地研究着这个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,尤其是那无所不在的、属于承太郎的意志。
“真是……令人惊叹的掌控力。”知源DIO的意念在微观的规则层面流动,规避着可能的探查,“他将自己化作了世界的根基,却又如此‘谦逊’,几乎不主动干涉任何具体事务……就像一套完美的自律系统。”
他很快发现了关键所在。承太郎的意志虽然浩瀚,但其运行模式更接近于一种被动的守护和宏观的调和。他不会去窥探每一个“角色”内心的具体想法,不会去干预每一段因果的细微发展,除非感受到对整个世界稳定性的重大威胁。他的包容,是他的伟大之处,却也成了他唯一的、几乎不存在的“弱点”。
“就像一个拥有了最高权限,却给自己设定了‘绝不主动读取用户数据’准则的管理员……”知源DIO的意念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,“那么,如果‘用户’自己主动提交了……带有病毒的‘数据包’呢?”
他没有试图去正面挑战承太郎,那无异于以卵击石。他开始了更加精密的布局。他利用自己对JOJO世界所有剧情、所有设定、所有角色弱点了如指掌的优势,以及自身与DIO同源的、对规则的高度亲和力,开始进行极其细微的规则层面的操作。
他并非直接破坏,而是诱导,扭曲,制造看似合理的“意外”。
· 在某个平行世界,他微微拨动了“幸运”与“厄运”的规则弦,让一个本该在车祸中侥幸生还的配角,因为一颗恰到好处松动的螺丝,而遭遇了不幸。这细微的悲剧所产生的负面情绪波动,如同一点污渍,渗入了承太郎那纯净的意志背景中。虽然瞬间就被那宏大的守护意志净化、抚平,但知源DIO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“处理延迟”。他在测试承太郎的反应极限和净化效率。
· 他引导一股微弱的世界能量,恰好流入了一个心术不正、刚觉醒微弱替身能力的地痞体内,使其能力短暂失控,制造了一场小范围的骚乱。这混乱同样被承太郎迅速平息,但知源DIO记录了整个过程中,世界规则如何被调动,承太郎的意志如何介入又如何消退。
· 他甚至尝试着,将一段来自“墙”外的、关于“承太郎最终败亡”的恶搞同人漫画的“概念碎片”,伪装成自然产生的“可能性涟漪”,投向了主世界的规则海洋。这一次,他清晰地感觉到,承太郎的意志出现了极其短暂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,仿佛系统在识别一段无法理解的冗余信息。虽然这碎片立刻就被更庞大的“真实”意志淹没、分解,但知源DIO知道,他找到了方向。
“他并非全知……尤其是对于‘故事’之外,对于‘作者’视角层面的信息……”知源DIO的分析越来越清晰,“他的‘真实’,是基于JOJO宇宙内部的‘真实’。而我的灵魂内核,来自‘外部’……”
他开始了最终的行动。这一次,目标并非某个个体或事件,而是直接指向承太郎意志的核心认知。
他调动起所有对DIO能力的理解,对规则的操作经验,以及那份穿越者灵魂独有的、“跳出故事看故事”的超然视角,将一股极其复杂、极其隐晦的信息流,伪装成一段“自然衍生的、关于世界本质的哲学思辨”,小心翼翼地注入了支撑世界运行的规则主干道。
这段信息流的核心,并非攻击,而是一个悖论式的疑问,一个源自“第四面墙”之外的终极嘲讽:
【如果你的‘守护’,本身即是另一种形式的‘支配’?】
【如果你的‘包容’,遮蔽了其他可能性的光芒?】
【如果你的‘存在’,使得万物无法脱离你的阴影而独立‘真实’?】
【那么,守护者啊,你是否……已然成为了新的‘枷锁’?】
这并非力量,而是概念的毒药。它不否认承太郎的善意,却质疑其行为最终导致的结果。它利用了承太郎自身对“自由”、“真实”的极致追求,反过来拷问他的存在方式。
这道信息流,如同无色无味的剧毒,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承太郎那浩瀚的意志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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