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揣着二百两“巨款”回到县衙,李文渊却并没有太多喜悦,反而眉头微蹙。钱不多最后那羞愤交加的眼神,他看得分明。这梁子,算是彻底结下了,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。
“大人,钱不多那老贼,怕是咽不下这口气。”赵虎虽然憨直,但也看出了不对劲,瓮声瓮气地说道,手按在腰刀上,“他若敢来硬的,属下拼了命也护大人周全!”
孙小乙则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,既兴奋又害怕:“大人,咱们…咱们是不是把钱老爷得罪得太狠了?”
“不得罪,他也不会放过我们。”李文渊冷静地分析,“从他盯上我们秘方的那一刻起,矛盾就不可避免。今日之事,不过是提前撕破脸罢了。”
他将银子收好,沉声道:“接下来,我们要做好应对各种麻烦的准备。赵虎,从今天起,你和孙小乙轮流守夜,警惕有人纵火或破坏我们的‘研发基地’。”他指了指后院那些坛坛罐罐。
“是!大人!”赵虎凛然应命。
“小乙,你去市面上,多采购一些米面粮油,还有耐储存的菜干、咸肉,我们要做好被切断供应的准备。”
“明白了,大人!”孙小乙也感到了紧张的气氛。
安排妥当后,李文渊将自己关在房里,开始盘点手中的资源和底牌。
资金:前后从钱不多那里“忽悠”来三百两(五十两定金+五十两“赞助”+二百两“研发经费”),加上摆摊赚的,扣除开销,还剩三百二十两左右。这是一笔不小的启动资金。
人力:赵虎(忠诚度88,武力担当),孙小乙(忠诚度65,打杂跑腿)。人手严重不足。
技术:初级生化工艺(主要应用于霉豆腐),初级食品发酵学(正在摸索发面技术),以及一些零碎的现代知识。系统能量:33/100。
道具:【永不粘锅(低配版)】、【尬舞光环(一次性)】已用、【强行逻辑自洽符(残次品)】、【画饼充饥术(初级)】。
敌人:钱不多(本地首富,财力雄厚,人脉广泛,手段阴狠),可能还包括与他勾结的周通判。
形势不容乐观。他现在就像抱着一块金砖走在闹市中的孩童,周围全是虎视眈眈的饿狼。
“必须尽快提升自保能力,并且找到破局的关键。”李文渊喃喃自语。光靠躲和防御是不行的,必须主动出击,或者找到更强的靠山。
靠山?他一个被罢官的“瘟神”,去哪里找靠山?州府?京城?毫无门路。
主动出击?以他现在的实力,直接对抗钱不多无异于以卵击石。
那么,唯一的办法,就是利用手中的“技术”,创造出足够大的价值和影响力,大到让钱不多不敢轻易动他,或者能引来其他势力的关注和制衡。
“美食联盟”的饼已经画出去了,现在必须尽快做出点实实在在的东西!
他将目光投向了发面技术。只要能把松软的包子馒头做出来,并且形成稳定的生产和销售,就能真正在青云县站稳脚跟,甚至吸引其他商户的合作意向,从而对钱不多形成一定的牵制。
接下来的几天,李文渊几乎不眠不休,全身心投入到发面技术的攻坚中。他不再盲目尝试,而是更加系统地记录数据,分析失败原因。同时,他也让赵虎暗中留意市面上的动静,尤其是钱不多的动向。
果然,报复很快就来了。
首先是在原材料采购上。孙小乙去常去的米铺买面,掌柜的支支吾吾,不是说没货,就是价格翻了好几倍。去肉铺买肉,也是如此。显然是钱不多打了招呼,要对县衙进行经济封锁。
幸好李文渊早有准备,让孙小乙提前囤积了一批,暂时无忧。
接着是舆论上的诋毁。市面上开始流传各种关于“油炸黄金片”的谣言。
“听说了吗?那东西是用瘟死的豆子做的!”
“吃了会拉肚子!还会沾染晦气!”
“李瘟神的东西也敢吃?不要命了?”
这些谣言显然是有心人散布的,虽然之前尝过鲜的人大多不信,但还是影响了一部分潜在顾客,李文渊的摊位生意受到了一些影响。
对于这些,李文渊暂时没有好的解决办法,只能靠产品硬实力和之前积累的口碑慢慢抵消。
最恶心的是骚扰。时不时就有几个地痞流氓在县衙附近转悠,往院子里扔石头、死老鼠,或者半夜学鬼叫,搞得人心惶惶。赵虎几次想冲出去教训他们,都被李文渊拦住了,对方就是故意激怒他们,好有借口动手。
“忍一忍。”李文渊对赵虎说,“我们现在需要时间。”
他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发面实验上。失败,调整,再失败,再调整……
功夫不负有心人。在经历了不知道第几十次失败后,一天清晨,李文渊揭开蒸笼,一股浓郁的、带着酒香和麦香的蒸汽扑面而来!只见笼屉里,十几个白胖胖、松软软、带着细微孔洞的馒头,安静地躺在那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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