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吓得魂都飞了,猛地踩下油门,车子“蹭”地一下冲了出去。后视镜里,那女人还站在原地,怀里的孩子突然抬起头,我看见一张青紫的小脸,眼睛睁得大大的,直勾勾地盯着我。
一口气开出奉家坳,我才敢停下来喘口气。车里的霉味越来越重,我打开车窗通风,摸出烟点上,手还在发抖。这时,我突然发现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个东西——是个用红绳系着的布包,拳头大小,不知道是老头落下的。
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打开了布包。里面是一撮头发,用红纸包着,还有一张黄纸,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,我只认出了“奉”和“寿”两个字。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,我赶紧把布包扔出车外,踩油门继续往前开。
到奉家村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,村支书和几个村民在村口等着。我把货卸下来,村支书递过来一杯热茶,说:“周师傅,辛苦你了,这么大雨还赶来。”我接过茶,喝了一口才感觉暖和点,忍不住问:“叔,奉家坳那棵大樟树下,住的是哪家啊?我刚才拉了个老头,说儿子在那边等他。”
村支书的脸色一下子变了:“你说啥?奉家坳的樟树?那地方哪有人住啊!十年前村里的奉老头一家三口就在那附近翻车死了,老头、他儿媳妇,还有刚满周岁的孙子,一车人全没了。”
我手里的茶杯“哐当”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“您说的奉老头,是不是穿蓝布对襟褂子,背有点驼?”
村支书点点头,眼神里满是诧异:“是啊,你怎么知道?他活着的时候就总穿那件褂子。后来村里人可怜他们,就在樟树下给他立了个衣冠冢。”
我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想起刚才那个布包,想起后视镜里没有影子的女人,想起那个青紫脸的孩子。村支书见我脸色发白,赶紧问怎么了,我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,吓得他连连跺脚:“你这是遇到‘搭脚客’了!奉老头他们出事那天也是暴雨,据说他儿子本来让他当天回去吃饭,结果路上出了意外,这是执念没散啊!”
旁边一个年长的村民说:“周师傅,你赶紧去樟树下烧点纸钱,再求个平安符,不然要倒霉的。我们村以前有个猎人,晚上遇到他们娘俩,回来就大病了一场。”
我哪敢耽搁,让村支书找了些纸钱和香烛,跟着他往奉家坳赶。到了樟树下,果然看见一个小小的土坟,上面长满了杂草,坟前还放着个掉漆的竹拐杖——正是老头拄的那根。我哆嗦着点燃纸钱,火苗在雨里忽明忽暗,照得周围的树影鬼鬼祟祟。
烧完纸,村支书又带我去了村里的老中医家。老中医听完我的遭遇,皱着眉说:“还好你没给那女人开门,也没接她的东西。那奉家媳妇出事的时候怀着二胎,怨气重得很。”他给我画了张符,烧成灰兑水让我喝了,又用艾草给我擦了擦手心和额头,说:“这几天别再跑夜路,回家后把今天穿的衣服全烧了。”
第二天一早我就往回赶,路过落马坡时,特意看了眼路边,什么都没有,只有雨水冲刷过的石壁泛着冷光。回到家后,我照着老中医的话做了,把那天穿的外套和裤子全烧了,还请人来家里洒了雄黄。
可怪事还是来了。
接下来的一个星期,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,梦见那个穿碎花衫的女人抱着孩子站在床边,问我要水喝。更邪门的是,我车里的霉味怎么也除不掉,不管用多少香水,一开车门那股味道就钻鼻子里。有天早上,我发现副驾驶座位上居然出现了几滴暗红色的水渍,像干涸的血。
我实在熬不住,托人找了个懂行的老师傅。老师傅听完我的事,说:“那奉老头是谢你带他‘回家’,但他儿媳妇觉得你见死不救,缠上你了。”他给了我一个桃木符,让我挂在车里,又教我一句口诀,说遇到怪事就念。
挂了桃木符后,噩梦果然停了,车里的霉味也慢慢散了。但从那以后,我再也不敢在暴雨天跑夜路,尤其是经过奉家坳那段路,每次都要加速冲过去,不敢多看一眼。
后来跟其他跑夜车的司机聊天,才知道这种事不算少见。有个衡阳的师傅说,他曾在山路上拉过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,到地方转身就没了,回头一看座位上全是露水。还有个怀化的师傅,夜里遇到人拦车,刚想停,导航突然疯了似的喊“请掉头”,后来才知道那地方前几天刚出过车祸。
老辈人常说,夜路走多了,难免遇到些“不干净”的东西。以前我不信这些,总觉得是司机们编出来吓唬人的。但亲身经历过那回事后,我才明白,有些事真不是科学能解释的。就像湖南湘西那些老传说里说的,很多“邪性”的事,其实都是人的执念在作祟。
现在我跑运输,天一黑就找地方歇脚,再也不贪那点加班费。毕竟钱再多,也比不上小命重要。有时候路过奉家村附近,还能看见那棵大樟树,远远望去,树干上的纹路像一张人脸,在风里静静地看着过往的车辆。我总觉得,那是奉老头在提醒路过的司机:夜里开车,多留个心眼,别随便停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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