志愿军司令部。
刘川从地图前转过身问刘亚：“谈判组那边，老美这几天什么态度？”
“僵着，约翰逊昨天又提出恢复谈判，但条件还是老一套。战俘问题避重就轻，分界线问题含糊其辞。谢方同志按您的指示，咬死两条：第一，必须以三八线为基础；第二，技术换战俘问题。”
“老美能答应吗？”韩楚问。
“短期内不能。但咱们得让他们觉得，不答应，代价会更大。”
邓政委：“老总，你说的政治牌，是不是指通过外交渠道，给老美加压？”
“是，也不是。”刘川说，“光靠外交施压不够。老美吃硬不吃软，得让他们实实在在地疼。”
他站起来，点在元山的位置：“元山登陆失败，他们疼了一下。马踏里装甲突击，又疼了一下。但这两下，都是在军事层面。克拉克回去可以说，是战术失误，是情报不足，是偶然。”
“那咱们……”
“得让他们疼在战略层面。疼在华盛顿那些政客的选票上，疼在华尔街那些老板的钱袋子上。”
指挥所里安静下来。
谭正先反应过来：“司令员的意思是……扩大战争的影响面？”
“对。”刘川点头，“但不是扩大战争规模。是让全世界都看到，这场仗老美打不下去了，也赢不了了。”
“具体怎么做？”陈更问。
刘川坐下来，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。“这是我起草的一份声明，准备以志愿军司令部的名义发表。”
他把文件推给邓政委。邓政委接过念起来：
“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部严正声明：自1950年10月入朝作战以来，我军与半岛人民军并肩作战，已歼灭联合国军及南半岛军共七十八万余人，其中美军三十九万余人……”
念到这里，他顿了顿，抬头看刘川：“这个数字……”
“基本准确。”刘川说，“五次战役加上上甘岭，还有最近这些战斗，累计差不多这个数。可能还有一两万的误差，但大体没错。”
邓政委继续念：“击落击伤敌机三千二百余架，击沉击伤敌舰艇一百七十余艘。事实证明，所谓‘联合国军’的军事优势，在中国人民志愿军和半岛人民军面前，已不复存在……”
后面的内容更尖锐：直接点名批评美国政府的战争政策，呼吁国际社会制止美国的侵略行为，并提出具体停战条件——以三八线为界，战俘全部交换，外国军队撤出半岛半岛。
邓政委念完，把文件放在桌上。“老总，这声明发出去，可就没什么回旋余地了。”
“要的就是没有回旋余地。”刘川说，“老美一直觉得，咱们不敢把话说死，还想留着讨价还价的空间。现在咱们就把空间堵死，告诉他们，就这三条，答应就谈，不答应就打到底。”
韩楚想了想：“司令员，这声明一发，克拉克会不会狗急跳墙，发动更大规模的进攻？”
“他拿什么发动？”刘川反问，“元山登陆的舰队还没修好，马踏里又吃了亏。西线部队士气低落，东线刚被打回来。他要敢大规模进攻，咱们正好再吃掉他几个团。”
“可老美的空军……”
“空军咱们现在不怕了。”刘川说，“米格-15的数量已经增加到两百架，飞行员也越打越精。前几天空战，咱们和老美交换比是一比一点五，比以前好多了。”
陈更弹了弹烟灰：“老总，你这声明什么时候发？”
“三天后。”刘川说，“这三天，咱们还得再打一场。”
“还打？”刘亚抬头。
“打一场给全世界看的仗。”刘川走到地图前，手指点在汉城以北的一个位置，“这里，临津江。美军第24师和第25师的结合部。咱们集中四个军，打一场短促突击。不要纵深突破，就吃掉他前沿的一个团。但要打得干净，打得漂亮。”
“四个军打一个团？”韩楚皱眉，“会不会太浪费兵力？”
“不是真用四个军去打。”刘川说，“是造声势。让全世界都知道，咱们随时可以集中优势兵力，在任何一点突破。老美不是吹嘘他们的防线固若金汤吗？咱们就撕给他看。”
“那具体部署……”
“四十军、四十一军从正面佯攻。”刘川在地图上画着箭头，“三十八军、三十九军从两翼穿插，合围这个团。合成第五军做预备队，如果美军援兵来，就打援。炮兵集中五个师，炮火准备要猛，要打出气势。”
刘亚快速记录着。
“时间呢？”
“明天晚上准备，后天凌晨四点发起进攻。”刘川说，“要求：三小时内解决战斗，然后立刻撤回出发阵地。不要贪功，不要恋战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另外。”刘川补充，“让新华社和人民日报的战地记者都到前线去。拍照片，写报道。战斗一结束，消息立刻发回国内，同时通过外交渠道向全世界发布。”
谭正笑了：“司令员，你这是军事政治一起上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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