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,刺骨的冰冷,如同无数根钢针扎入骨髓。黑暗,无边无际的黑暗,吞噬了所有光线和声音。阿丑(萧镜璃)的意识在冰冷的激流中沉浮,仿佛一片落叶,被狂暴的水势裹挟着,冲向不可知的深渊。窒息感如同巨手扼住喉咙,肺部火辣辣地疼,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挣扎,四肢却沉重得不听使唤。
混乱中,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揽住了她的腰,将她从乱流中向上托起!是慕容渊!他不知何时恢复了意识,尽管伤势沉重,却凭借顽强的意志,在湍急的水流中死死抓住了她!
“哗啦——!”
两人猛地冲破水面,重见天日!阿丑贪婪地呼吸着潮湿却清新的空气,剧烈地咳嗽着,吐出呛入的污水。她发现自己和慕容渊正身处一条地下暗河的浅滩边,河水幽深湍急,头顶是嶙峋的岩石穹顶,缝隙间透下些许微光,照亮了这个巨大的地下溶洞。
“慕容渊!你怎么样?”阿丑慌忙扶住他,触手一片冰凉,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,嘴唇泛紫,肋下的伤口因水流冲击再次崩裂,鲜血染红了衣衫,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异常清醒,紧紧盯着她,确认她无恙后,才松了口气,身体晃了晃,几乎站立不稳。
“石大哥!阿莱!”阿丑环顾四周,急切地呼喊。只见不远处,阿莱也挣扎着爬上了浅滩,正费力地将昏迷不醒的石锋拖上岸。石锋大腿上的箭伤触目惊心,气息微弱。
万幸!四人都还活着!从那个死亡沼泽中逃出来了!
然而,灰衣人前辈呢?阿丑的心猛地一沉。他们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他力竭倒在泥水中的身影……他是否脱险?还是……
“前辈他……”阿丑声音哽咽,不敢想下去。
慕容渊靠在一块岩石上,剧烈喘息,眼神黯淡,低声道:“前辈……为我们断后……生死未卜。”他的声音沙哑,充满了无力与痛惜。灰衣人多次舍命相救,此恩此情,重如山岳。
阿丑泪水涌出,紧紧咬住嘴唇。阿莱安置好石锋,踉跄着走过来,脸上也满是悲戚和后怕:“这里是……黑水河的地下支流?我们竟然被冲到了这里……”她打量着溶洞环境,眼中露出一丝惊异,“这地方……我好像听阿爹提起过,是寨子传说中的一处禁地,叫‘水帘洞’。”
水帘洞?禁地?阿丑和慕容渊对视一眼,心中警惕。才出狼窝,莫非又入虎穴?
溶洞内空气流通,隐约能听到远处瀑布的轰鸣声。洞壁布满发光的苔藓和奇特的晶石,提供着微弱的光亮。地面相对干燥,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,甚至能看到一些残破的石刻和倒塌的石柱,似乎年代久远。
“此地不宜久留,需尽快找到出口。”慕容渊强撑着说道,每说一句话都牵动伤口,带来撕裂般的痛楚。他尝试运转内力,丹田依旧空空如也,经脉滞涩,那种无力感让他眉头紧锁。
阿丑看出他的痛苦和焦躁,连忙按住他的手臂,轻声道:“你先别动,处理伤口要紧。”她看向阿莱,“阿莱姑娘,石大哥和慕容渊的伤……”
阿莱点点头,虽然自己也疲惫不堪,但还是立刻检查两人的伤势。她先为石锋止血包扎,又查看慕容渊的伤口,眉头紧锁:“伤口泡了污水,恐会溃烂。箭毒和蛇毒虽被压制,但未根除,必须尽快清除余毒,否则后患无穷。”她从湿透的药袋中翻找出仅存的几样草药,幸好有些用油纸包裹,尚未完全失效。
阿丑帮忙清理伤口,看着慕容渊身上新旧交错的伤痕,心中酸涩难言。她小心翼翼地为他敷上草药,动作轻柔,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。慕容渊闭着眼,感受着她指尖的微凉和担忧,心中涌起复杂的暖流。劫后余生,能再次看到她安然无恙,似乎所有的痛苦都值得承受。
简单处理完伤势,阿莱在溶洞内寻找起来。她在一处石壁后发现了一眼清澈的泉水,水质甘冽,还找到一些可以食用的菌类和野果。四人勉强补充了些水分和食物,体力稍稍恢复。
“出口应该在瀑布声音传来的方向。”阿莱判断道,“但传说这水帘洞有进无出,机关重重,我们得小心。”
休息片刻后,由伤势较轻的阿莱搀扶石锋,阿丑全力支撑着慕容渊,四人沿着暗河边缘,向着水声传来的方向艰难前行。溶洞曲折幽深,不时有岔路,阿莱凭借模糊的记忆和直觉选择方向。
越往前走,人工的痕迹越明显,石壁上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壁画,描绘着古老的祭祀场景和奇异的图腾,与焚香塔和雾隐寨的风格颇为相似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而神秘的气息。
突然,走在最前面的阿莱停下脚步,低声道:“前面没路了。”
只见前方暗河注入一个深潭,潭水对面是一面光滑如镜的岩壁,岩壁上方,一道巨大的水帘轰鸣着倾泻而下,落入深潭,激起漫天水雾。这就是“水帘”之名的由来。水帘之后,似乎隐约有一个洞口,但被瀑布完全遮挡,无法看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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