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铃恰在此时响起，清脆的叮咚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。
江心怡的笑容瞬间僵住，下意识地抓紧林宇的胳膊，"那个东西还在呢？" 昨晚窗外悬挂的假人头仿佛又出现在眼前，吓得她呼吸一滞。
"昨晚张警官他们试着够了够没够到。" 林宇轻抚她的后背安抚，"黑灯瞎火又风大雪大，确实危险。" 他通过可视门铃确认访客身份，按下了开门键。
不多时楼道里传来沉稳的脚步声，随后是礼貌的敲门声。林宇打开门，两位身着警服的警官站在门外。走在前面的高个警官肩宽背厚，国字脸上的胡茬刚刮过，露出青色的痕迹，"你好，我们是郑警官安排来处理高空异物的，我叫李伟。" 他侧身介绍身后的同事，"这是技术科的赵凡。"
被点名的瘦警官推了推黑框眼镜，镜片后的眼睛透着精明，他的工具包在臂弯里轻轻晃动，发出金属碰撞的轻响。
林宇侧身让他们进来，暖气扑面而来时，李伟下意识松了松警服领口："外面真冷，零下十三度还刮着风。" 他注意到江心怡苍白的脸色，语气放缓了些，"我们尽快处理，不会耽误太久。"
来到飘窗前，李伟探头观察窗外的情况，眉头渐渐皱起："卡在空调外机和墙体之间了，位置确实棘手。" 他转头对赵凡说，"拿伸缩夹和证物袋来。"
赵凡打开工具包，取出裹着防滑套的伸缩长杆，又从密封袋里拿出一次性手套戴上："我们尽量不破坏物证，《治安管理处罚法》刚修订了高空抛物条款，这种情况可处十日以上拘留。" 他边说边组装工具，动作麻利而专业。
江心怡站在离窗户两米远的地方，双手紧紧攥着羊绒披肩。雪花被风吹得打在玻璃上，噼啪作响，让她想起昨晚那惊悚的一幕。林宇悄悄握住她的手，在她耳边低语："别怕，他们受过专业训练。"
李伟戴上手套，小心翼翼地将长杆伸出窗外。雪粒子打在他的警帽上簌簌作响，他却目不斜视地调整着夹子角度："这玩意儿做得还挺逼真，眼睛是玻璃珠的。"
赵阳在一旁举着强光手电照明，同时记录着现场情况："根据《民法典》第一千二百五十四条，高空抛物要承担民事责任，情节严重还可能触犯刑法。" 他向林宇解释，"我们会检查是否有指纹或生产标识。"
经过五分钟的精细操作，李伟成功夹住假人头："好了！" 他缓缓收回长杆，赵凡立刻递上证物袋。假人头被密封时，江心怡终于松了口气，后背已沁出薄汗。
"这上面还能提取到有用的信息吗？" 林宇看着袋中逼真的假人头，眉头紧锁。
李伟仔细端详着证物袋："表面太光滑，又被风雪吹过，初步看比较难。我们回去用特殊光源再检查。" 他将证物袋编号封存，"后续有进展会通知你们。"
送走警官后，江心怡瘫坐在沙发上，长长舒了口气："还好取下来了，不然总觉得心里不踏实。"
林宇端来温水递给她，顺势坐在旁边："别想了，晚餐想吃什么？我给你露一手。"
"都行，" 江心怡小口喝着水，忽然想起什么，"对了，早上吃鸡蛋你怎么不让我放酱油？说会色素沉淀变黑。"
林宇失笑："那是谣言。酱油里的焦糖色素被吸收后不会到皮肤里，黑色素形成主要和遗传、日晒有关。" 他掰着手指解释，"酪氨酸酶在胃酸里会被灭活，根本影响不了皮肤颜色。"
江心怡惊讶地睁大眼："真的？那我以后可以放心放酱油了？"
"当然，" 林宇刮了下她的鼻尖，"不过晚餐做糖醋排骨怎么样？不用酱油。"
两人说笑间，墙上的挂钟指向两点。林宇看了看时间："该睡午觉了，下午还要研究书房门锁的事。"
江心怡点头起身，想起姨妈的话，脸颊又热了起来。主卧的飘窗上积着厚厚的雪，像铺着白色的绒毯。林宇躺下后很快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，江心怡却毫无睡意。她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，想象着过年带林宇去见姨妈的场景，嘴角忍不住上扬。窗外的雪虽然停了，但是整个世界都已经被裹进温柔的白色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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