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的霞光如同打翻的颜料盘,将半边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与浅紫,余晖透过蘑菇屋院子里老槐树的枝叶,在地面上投下细碎而柔和的光斑。挂在树梢的红灯笼还未点亮,却已在霞光中晕出淡淡的暖意,空气中残留着午后农具维修时的木头清香,又渐渐混入了一丝墨汁的醇厚气息。
一群刚看完农具维修的孩子,意犹未尽地跟在陆砚辞身后,叽叽喳喳地涌进了院子。当他们看到书房门口摆着的文房四宝——一方端砚、一锭墨块、几张洒金红纸,还有几支粗细不一的毛笔时,瞬间被吸引,纷纷围了上来,小脑袋凑在一起,好奇地打量着。有的孩子伸出手指,轻轻碰了碰柔软的毛笔尖,又赶紧缩回去,生怕弄坏了这“看起来很珍贵”的东西;有的则盯着砚台里乌黑的墨汁,小声讨论着“这是什么做的,怎么这么黑”。
陆砚辞看着孩子们眼中闪烁的好奇光芒,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。他索性搬来一张八仙桌,将红纸缓缓铺开,红纸在霞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;又拿起墨块,在砚台里加入少许清水,轻轻研磨起来——“沙沙沙”,墨块与砚台摩擦的声音轻柔而有节奏,乌黑的墨汁渐渐在砚台中晕开,醇厚的墨香随之弥漫开来,驱散了傍晚的燥热。
“孩子们,想不想学写毛笔字?”陆砚辞一边研磨,一边笑着问道。
“想!”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,小脸上满是期待,纷纷找地方坐下,睁大眼睛看着八仙桌前的陆砚辞。
陆砚辞拿起一支大小适中的狼毫毛笔,在砚台里轻轻蘸了蘸墨,又在砚边刮去多余的墨汁,然后在红纸上缓缓写下一个“福”字——笔锋起落间,横平竖直,结构匀称,一笔一画都透着沉稳与力道,墨色浓淡相宜,在红纸上显得格外醒目。
“哇!好漂亮!”孩子们发出一阵惊叹,小身子不由得往前凑了凑。
“写毛笔字啊,最讲究的是‘中锋行笔’。”陆砚辞放下毛笔,走到一个扎着小辫的小男孩身边,轻轻握住他的小手,将毛笔递到他手中,然后带着他的手,在另一张红纸上缓缓落笔,“你看,笔尖要始终保持在笔画的正中间运行,不能偏左,也不能偏右,这样写出来的笔画才饱满、有力,字才会端正。”
他一边带着孩子书写,一边轻声讲解,语气里满是耐心:“这写毛笔字,就像我们做人一样。笔尖在中间,好比我们做人要行得正、坐得直,内心坦荡,不偏不倚;要是笔尖歪了,笔画就会歪斜,做人要是走了偏路,也会失了分寸。”
写到“福”字的最后一笔,陆砚辞特意放慢速度,在收笔时轻轻一顿,然后缓缓提起:“收笔的时候,要‘稳’,要‘驻’,不能轻飘飘地一带而过。这又好比我们做事,要有始有终,善始善终,哪怕是最后一步,也要踏踏实实,不能敷衍了事。”
孩子们似懂非懂地听着,小脸上却写满了认真。那个被陆砚辞握着小手写字的小男孩,眼神专注地盯着笔尖,连呼吸都变得轻轻的,生怕自己的动作影响了笔画的走势。其他孩子也纷纷拿起毛笔,有的学着陆砚辞的样子蘸墨,有的在废纸上小心翼翼地练习起基本笔画,虽然握笔的姿势有些生疏,写出来的线条也歪歪扭扭,却都透着一股认真劲儿。
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,只有毛笔摩擦宣纸的“沙沙”声,偶尔夹杂着孩子们小声的请教:“陆老师,我的笔尖歪了怎么办?”“老师,这个横怎么才能写得平呀?”陆砚辞耐心地一一指导,时而纠正孩子们的握笔姿势,时而示范笔画的写法,夕阳的余晖洒在他温和的侧脸上,构成了一幅宁静而美好的画面。
一个平时爱调皮捣蛋的小男孩,花了足足十分钟,终于在红纸上写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“福”字。他捧着红纸,小跑到来看热闹的张婶面前,仰着小脸,献宝似的说道:“张婶,这是我写的‘福’字,陆老师教我的!”
张婶连忙接过红纸,看着上面那个虽然笔画稚嫩、却充满诚意的“福”字,眼眶瞬间微微湿润。她小心翼翼地抚平红纸上的褶皱,用手轻轻摩挲着,脸上露出了欣慰又感动的笑容:“哎哟,我们家小宇也会写毛笔字了!这字写得真好,比外面买的那些印刷的‘福’字珍贵多了!”
说着,她拿着红纸,脚步轻快地回了家,找了点米糊,将这张“福”字端端正正地贴在了自家大门上。之后的几天,只要有人路过她家,她都会指着门上的“福”字,骄傲地说:“这是我们家小宇跟着陆先生学写的,你看,多有福气!”
受孩子们和张婶的感染,不少路过院子的村民也饶有兴致地加入了进来。王大爷年轻时也练过几天毛笔字,此刻拿起毛笔,忍不住感慨道:“好久没写过了,手都生了!陆先生,你帮我看看,我这‘福’字写得怎么样?”李婶则拉着自家孙女,一起在红纸上写字,祖孙俩一边写一边笑,其乐融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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