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磊疲惫地瘫坐在办公椅上,椅子发出一声沉闷的“吱呀”声,像是不堪重负。他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指腹下的皮肤滚烫,带着熬夜后的疲惫。他闭上眼睛,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,反复回放着台长决绝的话语、报表上冰冷的数字,还有赞助商催款的电话铃声。绝望像潮水般涌来,从脚底一直漫到胸口,几乎要将他淹没——难道自己一手打造、倾注了五年心血的《归园田居》,真的要走到尽头了吗?难道“拍真实人心”的初心,在流量至上的市场里,真的一文不值吗?
就在这时,他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了办公桌最底层抽屉的把手。那是一个老旧的铜制把手,已经失去了光泽,却被他摩挲得格外光滑。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猛地拉开抽屉,在一堆杂乱的文件、旧U盘和泛黄的笔记本里翻找起来。他的手指飞快地掠过一件件物品,眼神里带着一丝急切,直到触碰到一张硬纸板质感的东西——那是一张被他珍藏了十年的旧照片。
照片已经泛黄,边缘因为常年翻看而磨损,右下角甚至有一点淡淡的霉变痕迹,却被他小心翼翼地用透明胶带粘好,还过了一层塑封。那是十年前,他还是个刚入行的实习导演时,跟随一档名为《星光里的日子》的音乐综艺拍摄的幕后合照。照片背景是简陋的录音棚,墙上贴着几张褪色的海报,十几个工作人员挤在一起,笑容青涩。而照片中央,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正对着镜头微笑,领口微微敞开,露出一点锁骨,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,眼神却清澈得像山间的泉水,笑容温和而干净——那正是刚凭借《风华绝代》爆红的陆砚辞。
彼时的陆砚辞才二十岁,是乐坛最耀眼的新星,却没有一点明星架子。他不仅会认真和音乐总监讨论编曲,还会主动帮工作人员搬设备,甚至在休息时,会坐在录音棚的角落,安静地听大家聊天。王磊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上陆砚辞的脸庞,指尖划过那熟悉的眉眼,眼眶瞬间微微发红,温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他想起那个闷热的夏天,自己因为拍摄失误,把陆砚辞的演唱镜头拍糊了,被制片人当着所有人的面骂得狗血淋头,委屈得蹲在墙角哭。是陆砚辞走过来,递给他一张印有音乐符号的纸巾,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别难过,谁还没犯过错呢?”少年的声音温和而坚定,像一阵清风,吹散了他心头的委屈。
“其实综艺这东西,拼的不是热闹,也不是流量。”陆砚辞当时坐在他身边,看着录音棚里忙碌的工作人员,眼神里带着一丝认真,“要拍的是人心——是那些藏在镜头背后,最真实、最温暖的情感。可能是工作人员递水时的一个眼神,可能是嘉宾演唱时眼里的光,这些不掺假的东西,才能真正打动观众,才能让节目活下去。”
这句话,像一颗种子,在王磊心里埋了十年。后来他离开音乐综艺,一头扎进田园综艺的创作里,打造《归园田居》,正是想践行这个理念——不搞剧本,不炒话题,只拍最真实的田园生活,最质朴的人情冷暖。可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,收视率的下滑、赞助商的撤资、台里的压力,让他几乎要放弃。
“要是陆先生还在,以他的才华和对人心的洞察,肯定能救活这个节目……”王磊喃喃自语,声音里满是惋惜和怀念,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,滴在照片的塑封上,晕开一小片水痕。十年前,陆砚辞在事业最巅峰时突然隐退,从此杳无音信,成了他心中最大的遗憾,也成了整个乐坛的一桩“悬案”。
就在这时,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——陆砚辞当年说,要拍真实的人心,要找最质朴的情感。那如果自己能找到一个真正远离商业化、没有被外界打扰的山村,一个还保留着炊烟袅袅、鸡犬相闻的原生态秘境,让嘉宾们放下明星光环,和村民一起种地、做饭、聊天,拍最真实的田园生活,拍最纯粹的人情往来,是不是就能找回节目的初心,重新打动观众?
这个念头像一束光,瞬间照亮了他绝望的心底。他猛地睁开眼睛,眼眶虽然还红着,眼神里却重新燃起了熊熊斗志。他站起身,椅子再次发出“吱呀”的声响,却不再是疲惫的呻吟,而是充满力量的宣告。他走到办公桌前,将散落的乡村资料一一整理好,叠成整齐的一摞,又从抽屉里翻出一支红色水笔,在一张空白的A4纸上写下四个大字——“找原生态村”。
他的目光坚定而执着,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藏在深山里的“桃花源”。月底前,一定要找到那个“能拍人心”的山村,这不仅是《归园田居》的生死局,更是他对自己十年前初心的坚守——他要证明,陆砚辞说的是对的,能打动人心的节目,永远有它的立足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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