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锦缎,沉甸甸地笼罩了整个大地,世间万物仿佛都被这浓重的夜色所催眠,陷入了沉睡。
然而,在沈枭阳那静谧的院子里,却依旧断断续续地传来一道道急切而又坚定的声音。
“我一定要学会!我一定…要学会!!我一定要……学会!!!”
沈枭阳双眼被哭的通红,宛如小白兔的眼睛一般,但他还是不肯放弃的苦练了一整天,因为他内心深处不屈的斗志在苦苦支撑着。
他双手紧紧地握着那把剑,月光撒在剑身上闪烁着幽冷的光芒。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每喊出一声,他的身体就不自觉地颤抖一下,那是他在与自身的极限做着激烈的抗争。
随着剑锋上的水珠又一次“滴答”一声落在了地面上,那微弱清脆的声响在沈枭阳的脑海里就像炸雷一样显得格外突兀。
沈枭阳像是被这声音刺痛了一般,宣泄似的把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。剑与地面碰撞,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巨响,那声音仿佛是他心中痛苦的呐喊。随后,他仰头咆哮着,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。
“为什么!为什么!!”他的声音在院子内反复回荡,宛如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野兽,在绝望地挣扎。
那声音里,有着对自己迟迟无法掌握意念控制的懊恼,有着对命运不公的质问。等到回音消失不见之后,院子内又重新归于了平静,那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是对他拼尽全力却无法成功的一种无情嘲笑。
沈枭阳看着周身静悄悄的院子,那寂静仿佛是一个无形的枷锁,将他紧紧束缚。他不由得蹲下身子,双手抱膝,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夺眶而出。此刻的他,就像一个迷失在黑暗森林中的孩子,孤独而又无助。
半晌过后,哭累的沈枭阳缓缓地擦了擦眼睛。当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父亲的剑上时,心底没来由地涌出了一股父亲既能我亦能的坚强和决心。
沈枭阳抬起沉重的手臂,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。只见他一把抓起了地上的剑,那剑在他的手中微微颤抖,似乎也感受到了他此刻的心情。
等到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之后,他的脚步有些虚浮,仿佛随时都会倒下。但他咬了咬牙,猛地把剑插在了旁边的池塘里,那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。他似乎是在报复似的搅着池塘里的水,那水在他的搅动下,泛起了层层涟漪,仿佛是他内心波澜的外在体现。
然后猛地一抬手臂,随着他的用力过猛,水面溅起了一尺高的水柱,那水柱如同一道银色的瀑布,气势磅礴地把沈枭阳从头到脚都淋了个湿。
被冰冷所笼罩的沈枭阳打了个冷颤,那寒意瞬间遍布了他全身的每个地方,却也让他立马就冷静了下来。
只见他深吸一口气,随后闭上眼睛,将全部的意念都集中在了剑上。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深沉,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。
随着剑锋再次的接触水面,坚硬的剑锋此刻却没有溅起任何的水花,而是如蜻蜓点水般直接插入了水中,只留下了一道道细微的波纹,那波纹如同轻柔的丝带,在水面上缓缓散开。
沈枭阳神情定格,全身心地感受着水中的动静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水流在剑身旁边轻轻滑过,那种微妙的触感让他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喜悦。随后,他缓缓地睁开了那双凌厉的双眼,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必胜的决心。
只见他手腕一翻,一滴水珠便稳稳地落在了剑锋之上,那水珠在月光的照耀下,宛如一颗璀璨的珍珠。
沈枭阳见状并没有多开心,反而他的眉头依旧紧锁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执着。他不断地将握着剑的手翻转,那动作轻盈而熟练,仿佛他与这把剑已经融为一体。
看着水珠永远保持在剑锋之上,永不落地,沈枭阳这才嘴角扬起了一点弧度,那是他努力之后得到回报的欣慰笑容。
然而,随着他眼前一黑,他终究还是因为过度疲惫而脱力的倒在了地上。
“爹…我不是…废物……”
沈枭阳虽然全身都趴在了地上,但那只紧握住剑的手臂依然不肯放松,仿佛那把剑是他不肯向命运低头的唯一象征。
直到他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之后,这才头一歪失去了意识,沉沉地睡去。
清晨,第一缕阳光如同金色的丝线,透过了窗户,洒到了躺在床上之人的脸上。那阳光轻柔地抚摸着沈枭阳那发白的脸颊,让他的脸色显得没有那么的苍白了。
而就在此时,沈枭阳的嘴唇动了动,无意识的呢喃道:
“……我成功了……阳儿…不是……废物……”
那声音微弱而不可察,仿佛是他在梦中对着自己成功的承诺。
伏帼荣看着儿子在睡梦中,还想着练功的模样,气就不打一处来。她怒目圆睁,望向了身旁缩着脑袋的沈彤笙,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利箭一般。
“出去,给我滚出去,让你教儿子,你就把儿子教成这样?”她的声音虽然不大,但却充满了威严和责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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