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听雪静坐片刻,脑海中纷乱的线索终于串联成清晰的脉络——修仙界的势力分布,云家面临的困境,以及自身所处的微妙境地,都已了然于胸。
无论此地的云家与她记忆中的家族有何关联,无论这是平行时空还是一场大梦,既然她站在这里,就要活下去。为了自己,更为了那个无论在哪个世界都真心疼爱她的爷爷。
至于云晚柠……不管这个云晚柠与她认知中的是不是同一个人,新仇旧恨,都该一并清算了。
“云杉。”她抬眼看向守在一旁的侍女。
“小姐有何吩咐?”
“去请二小姐过来一趟,就说我身子不适,想见见她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云杉应声退下。
待云杉的脚步声远去,云听雪却身形一闪,悄无声息地掠出房门,直奔云晚柠的住处。
多年的“姐妹情深”,让她对这位“妹妹”的习惯了如指掌。
她轻车熟路地打开衣柜深处的一个暗格,果然发现一个巴掌大小的黑檀木匣子,上面还设着一道简单的防护禁制。
若是从前,这禁制或许还能阻挡她片刻。但如今她修为大增,指尖灵力轻吐,那禁制便如薄冰般悄然碎裂。
匣中静静躺着一枚温润无瑕的白玉佩,上面赫然刻着一个苍劲有力的“谢”字!
云听雪的心猛地一沉——这是谢家主母的信物!一切都不言自明了。
她从前竟从未察觉云晚柠有这般心思和手段,是自己太过信任,还是对方伪装得实在太好?
她将玉佩小心放回原处,复原禁制,而后如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从窗口掠出,返回自己的院落。
不久,云杉回来复命:“小姐,二小姐来了,正在外间等候。”
云听雪斜倚在榻上,懒懒道:“就说我方才运功有些岔气,需要静养,让她先回去吧。”
云杉虽觉疑惑,还是依言去回话了。
外间的云晚柠听到回禀,心里不由嘀咕起来。她强自镇定地安慰自己:没事的,她没留下什么把柄。不过是将云听雪的情况和行踪透露给谢家罢了,半年前她悄悄出城,也是自己递的消息。
至于云烬川父子的事……那更是与她无关。她只是心疼大伯父伯母,想着若云听雪一直昏迷,让云川做了家主,长房嫡孙岂不是彻底没了指望?
何况自己终究是要嫁人的,就算当了家主也守不住云家。那些所谓的“证据”,都是伯父伯母找来的,与她何干?
还有那块玉佩……无凭无据,谁敢来搜她云家二小姐的屋子?这么一想,她又安心了几分。
只是……云听雪醒来后既不见爷爷,也不见她,实在蹊跷。
从前云听雪最是疼她,今日明明是她让人来请,等了半天却只打发她回去,说什么身子不适……莫非是神魂受损还没好利索?
之前医师就说过,神魂之伤极重,可能永远醒不过来。如今虽然醒了,难道……是傻了?
想起云听雪一醒来就闭门修炼,云晚柠越想越觉得可能,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。
如今她也是筑基五层,这些年帮着打理云家事务也算井井有条。明天的家族会议,这家主之位,定然是她的囊中之物!
届时,内掌云家,外靠谢家——谢家嫡长孙早已倾心于她,连象征主母身份的玉佩都赠予了她,只待她坐上家主之位便可联姻。
到那时,谁还敢小看她云晚柠?她越想越是得意,竟忍不住低笑出声,引得路过的仆人纷纷侧目,又慌忙低下头去。
是夜,云听雪悄悄去了爷爷云砚锋的院落。
“爷爷。”她轻声唤道。 正在灯下蹙眉沉思的老人猛地抬头,见到安然无恙的孙女,眼中顿时涌上欣喜与担忧:“雪儿!你怎么样了?听说你白日里……”
“爷爷放心,我没事。”云听雪快步上前,握住爷爷的手,将声音压得更低,“只是有些事,需得提前让爷爷知晓……”
她将发现玉佩之事和自己的猜测娓娓道来。
云砚锋听着,脸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,眼中满是痛心与复杂,最终化为一声长叹:“是爷爷老了,没能看清……苦了你了,孩子。你想怎么做,便去做吧,爷爷永远站在你这边。”
他又仔细探查了云听雪的修为,发现她竟已突破至筑基巅峰,又是欣慰又是感慨,拉着她的手嘱咐了许久。
待云听雪安抚好爷爷,回到自己房中时,已是夜深。
她正欲歇息,忽见枕边探出一个小巧玲珑的青色脑袋——一条寸许长的小青蛇正好奇地望着她,圆溜溜的大眼睛像两粒浸在水中的黑宝石,模样说不出的呆萌可爱。
云听雪与它对峙片刻,迟疑地开口:“你……是当初那条小蛇?”
小蛇乖巧地点了点小脑袋。
云听雪愈发好奇:“我昏迷之前见你没这么小……你会变化大小?”
小蛇又点了点头,小尾巴尖愉快地晃了晃。
“是你送我回来的?这半年……你一直没走?”她接连发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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