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动静，他立刻抬起头，看到黎梦染完好无损地回来，那双漂亮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，像是落入了星辰。
黎梦染钻进马车，带进一丝夜风的凉意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。她看着顾泽远明显带着倦意却强撑着的脸庞，眉头微蹙：“不是说了让你先休息？我不会有事。”
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，更多的是对他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无奈。这病猫的身子骨，最忌熬夜忧思。
顾泽远放下书卷，轻轻咳嗽了两声，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透明，却努力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：“我有按时服你给的药，感觉已经好多了。只是……你没回来，我心里总是担心，睡不着。”
他这话半真半假。药是吃了，身体也确实比以往好了些许，但远没到能熬夜耗神的程度。
担忧是真的，但更多的是一种固执的等待，仿佛只有亲眼确认她平安归来，那颗悬着的心才能落到实处。
黎梦染看着他眼底的青黑和强撑的笑容，到嘴边的训斥又咽了回去。她自然看得出他的勉强，也明白他的心思。
“行了，赶紧找地方落脚休息。”她吩咐外面的凌默。
马车再次缓缓启动，在夜色中寻找可以投宿的城镇或驿馆。
车内，顾泽远得寸进尺地往黎梦染身边挪了挪，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，揽住了她的肩膀，将她的身子轻轻往自己这边带了带。
“路途还长，染染也累了吧？”他的声音轻柔，带着诱哄的意味，“小憩一会儿？我的肩膀借你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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