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梦染忙了一晚(虽然对她来说运动量不大,但处理那些污糟事也费神),确实有些倦意。她斜睨了顾泽远一眼,又看了看他那算不上宽厚甚至有些单薄的肩膀。
若是旁人,她断不可能如此放松警惕。但不知为何,对这只病猫,她似乎总是多一分纵容。
她从来就不是个矫情扭捏的人。既然他主动献上“枕头”,不用白不用。
于是,她极其自然地放松了身体,将头靠在了顾泽远的肩膀上,甚至还调整了一个相对舒适的位置,闭上了眼睛,含糊地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几乎是瞬间,她的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,竟是真的睡着了。这是末世养成的能力,能在任何安全(或她认为安全)的环境中迅速入睡,恢复精力。
感受到肩头骤然增加的重量和耳边传来的清浅呼吸,顾泽远惊喜的如同暖流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,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。
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,让她靠得更舒服些,连呼吸都放轻了,生怕惊扰了她的睡眠。
他低头,就能看到她浓密卷翘的睫毛,挺翘的鼻梁,和微微抿着的、色泽诱人的唇瓣。睡着的她,收敛了平日里的冷冽和锋芒,显得安静又乖巧,让他心尖软得一塌糊涂。
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一个无比满足和幸福的弧度。
对,就是这样。
他要一点一点,让她习惯他的存在,习惯他的触碰,习惯他的气息。让她觉得,靠着他休息是一件自然而然、甚至舒适的事情。
只有这样,慢慢地,她才会在不知不觉中,更多地想起他,依赖他,最终……再也离不开他。
顾泽远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,心甘情愿地充当着人肉靠枕,尽管肩膀开始发酸,身体也开始疲惫,但心中的喜悦和满足却支撑着他。
车窗外的月光洒落进来,勾勒出两人依偎的轮廓,静谧而温馨。凌默在外驾着车,感受到车内久违的宁静,也暗自松了口气。
或许,王爷这“温水煮青蛙”的法子,真的能奏效?
黎梦染一行人离京近三月,终于重返京城。而这三个月里,京城尤其是太子府的后院,可谓是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好戏,热闹非凡。
当日黎栖栖在宫中“丑事”败露,虽侥幸得了皇后一句模糊的承诺和周氏掏空大半私库换来的“诚意”,勉强保住了性命和进入东宫的机会,但终究是名声尽毁。
太子顾轩更是因她而在父皇面前丢了大人,被禁足罚俸,心中对她厌弃至极。
因此,黎栖栖虽是顶着“有孕”的名头被一顶小轿匆匆抬入东宫的,却连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,只给了个最低等的“奉仪”名分(后来因“孕肚”显怀才勉强提为侧妃),住处也被安排在东宫最偏僻冷清的角落,待遇甚至不如一些得脸的侍妾。
她还没来得及摆侧妃的架子,就发现这里的局面远比她想象中复杂和艰难。
太子顾轩经过宫宴和禁足风波后,非但不知收敛,反而变本加厉,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寻欢作乐上。而那位由苏妲“精心”安排进来的花魁怜月,果然手段了得。
怜月深谙魅惑之道,不仅能歌善舞,精通音律,更在床笫之间使尽了浑身解数,花样百出,将太子迷得神魂颠倒。
加之她惯会做小伏低,温柔解语,又刻意模仿太子喜欢的某些调调,几乎独占了太子的恩宠。
太子几乎是夜夜宿在她房中,对其百依百顺,甚至不顾规矩,赏赐了无数珍奇异宝,吃穿用度堪比正妃。
黎栖栖几次三番想拿出侧妃的款儿,去找怜月的麻烦,不是被太子毫不留情地呵斥回来,就是被怜月四两拨千斤地化解,反而引得太子更加厌恶黎栖栖的“善妒”和“不识大体”。
有一次,黎栖栖仗着肚子里的孩子,在请安时故意刁难怜月,让她长时间跪着回话。
结果太子得知后,竟直接冲到黎栖栖院里,指着她的鼻子骂道:“你这毒妇!自己是怎么进的门心里没数吗?还敢摆架子折腾月儿?若是伤了月儿分毫,本王绝饶不了你!好好养你的胎,少出来惹是生非!”
黎栖栖被骂得脸色惨白,哭诉道:“殿下!我才是您的侧妃,还怀着您的骨肉啊!您怎能为了一个妓子如此对我?”
太子却冷笑道:“侧妃?若不是你肚子里这块肉,你以为你进得了东宫的门?安分待着吧!”说完,拂袖而去,当晚又宿在了怜月处。
黎栖栖这才彻底明白,太子对她毫无情分可言,她能依靠的,只有这个孩子。若是没了孩子,她在这东宫将无立足之地。
然而,太子如今尚无子嗣,这第一个孩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。东宫后院的女人们,表面上对黎栖栖客客气气,背地里却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她的肚子。正妃之位空悬,谁若能生下长子,地位将截然不同。
因此,尽管黎栖栖千般小心、万般防范,饮食用具一律经心腹丫鬟仔细查验,轻易不出院门,但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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