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。
先前鬼哭狼嚎、毒雾弥漫的林间空地,此刻只剩下月光、尘埃,以及那柄深插于地、兀自发出低沉嗡鸣的青铜古剑。
炼狱杏寿郎和香奈乎持刀而立,呼吸粗重,脸上混杂着脱力的疲惫与未散的震惊,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场中那个戴面具的身影。
而他,并未因这瞬间的清场而有丝毫松懈。
面具后的视线锐利如鹰隼,穿透稀薄的夜雾,瞬间锁定了林地深处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——
那里,一丝与其他鬼物截然不同的、更为阴冷狡诈的气息正试图悄然遁走。
就是它了。这群鬼的首领,毒雾的源头。
没有片刻迟疑,他动了。
动作流畅而暴烈,仿佛早已计算好一切。他侧身抬腿,足尖精准地踢在青铜古剑的剑镡(剑格)之上!
“锵——!”
清越的金属震音再次响起。深插土中的古剑应声激射而出,带起一蓬泥土。
剑身之上,那些未曾完全消散的狂暴剑气被这一脚彻底激发,如同被唤醒的无数细小龙卷,缠绕着剑身,发出令人心悸的嘶啸。
剑,化作一道裹挟着毁灭风暴的青黑色流光,以超越视觉捕捉的速度,撕裂空气,直射他锁定的那个方向!
远处,那个试图隐匿身形的鬼物首领似乎察觉到了致命的危机,猛地回头,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惊恐与难以置信。
它或许想逃,想抵抗,但在这道灌注了无上杀意与混乱剑气的飞剑面前,一切动作都显得徒劳。
“噗嗤!”
没有剧烈的碰撞声,只有一声轻微如败革撕裂的闷响。
飞剑精准地贯穿了它的头颅,缠绕其上的无数细小剑气瞬间爆发,如同千万把无形的利刃从内部将它彻底撕碎、湮灭!
它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未能留下,便在月光下化作一缕格外浓重的黑灰,飘散消失。
首领伏诛,残存的最后一丝阴冷气息也彻底消散。
青铜古剑完成使命,“咚”的一声轻响,斜斜插入远处的地面,剑身轻颤,嗡鸣渐息。
他这才缓缓收回目光,仿佛只是随手丢弃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。
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火石之间,从踢剑到鬼首灰飞烟灭,行云流水,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优雅与绝对的力量碾压。
炼狱杏寿郎张了张嘴,最终洪亮地吐出一句:“……唔姆!” 这其中蕴含的震撼已无需多言。
香奈乎默默收刀入鞘,看向那道身影的目光中,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探究。
而蝴蝶忍,站在他的身侧,近距离感受了那一切。
她看着他那张被滑稽面具覆盖的侧脸,又看了看远处斜插于地的古剑,紫色的眼眸中光影流转,最终化为一声极轻的、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叹息。
这家伙……藏得可真深啊。
当最后一缕鬼首化作的黑灰在夜风中飘散,那柄青铜古剑斜插在远处的土地上,月光在剑身上流淌,泛着幽寂的光泽。
他松开了揽在蝴蝶忍腰间的手,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一片落叶。
方才那雷霆万钧、掌控全场的气势,也随着这一放手的动作,悄然收敛。
他没有看炼狱,也没有看香奈乎,甚至没有对身旁的蝴蝶忍多做一句解释。
只是默然地、一步一步地,朝着古剑落地的方向走去。
脚下的土地还残留着剑气犁过的痕迹,空气中弥漫着鬼物消散后特有的淡淡焦味与尘土气。
他的步伐不算快,却异常稳定,那身与周围惨烈战场格格不入的常服(或伪装的白大褂),在月下显得格外醒目。
炼狱杏寿郎看着他沉稳的背影,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比如赞叹那石破天惊的一剑,或是询问那匪夷所思的力量,但最终,千言万语只化作一个了然的眼神,以及内心一句无声的感慨。
他转而开始检查香奈乎的情况,确保女孩没有在刚才的毒雾和激战中受伤。
香奈乎的目光则静静追随着那个走向远方的身影,她习惯性地沉默,却将刚才那震撼的一幕深深印入心底。
蝴蝶忍站在原地,没有立刻动作。
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看着他走向那柄仅仅凭借插地之势就能释放出毁灭性能量的古剑。
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刚才被他揽住的腰间,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保护力道。
她紫水晶般的眼眸中情绪复杂——有劫后余生的庆幸,有对那绝对力量的惊悸,但更多的,是一种“果然如此”的了然,以及随之而来的、更深层次的心疼。
他走到剑前,停下脚步。微微俯身,右手握住冰冷的剑柄,稍一用力。
“锵。”
伴随着一声清越的鸣响,古剑应手而出,被他轻松地从地里拔了出来。
他手腕轻轻一振,抖落剑身上沾染的些许泥土,动作随意得像是在处理一件用惯了的寻常工具。
他没有立刻返回,而是站在原地,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,另一只手拂过那缠绕着黑色布条的剑身,仿佛在确认着什么,又像是在与一位老友无声交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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