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,熟悉的时间,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的房门外。
香奈乎的眼神里带着一如既往的执着,还有一丝对昨日那凌厉技巧的渴望。
然而,他今天教导的内容却截然不同。他不再演示那些凶险的杀招,而是开始讲解呼吸吐纳、舒展筋骨的养生方法,动作缓慢而平和。
香奈乎学了几下,眼神中的光彩渐渐黯淡下去,动作也透露出明显的失落和不情愿。
这并非她想要的力量。
他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失望表情,停下了演示。他沉默了片刻,然后缓缓地蹲了下去,让自己的视线与香奈乎齐平。
他看着她的眼睛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坦诚:
“我也想教(那些技巧),”
他首先承认了自己的意愿,随即给出了原因,
“但你姐不愿意。”
他将责任的来源清晰地指向了蝴蝶忍,没有半分推诿,也没有抱怨。
看着香奈乎因这个答案而更加低落的情绪,那小脸上难以掩饰的沮丧,他似乎在心中做了某个决定。
他依旧维持着蹲姿,与她平视,用一种近乎商量的口吻,低声说道:
“我可以教你,”
这句话让香奈乎的眼睛瞬间亮起一丝希望,但他紧接着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条件,
“但是不能对你姐用。”
他特意强调了禁令的核心,然后,用一种带着些许无奈,又像是提醒后果的语气补充道:
“她生气了。”
这简单的三个字,仿佛蕴含着昨日那场敷药背后所有的纠葛与最终的协议。
他并非完全拒绝,而是在划定的界限内,给予了她一份小心翼翼的许可。
这份许可,既是对香奈乎渴望的回应,也是对他与蝴蝶忍之间那份微妙“休战协议”的遵守。
他信守了对蝴蝶忍的承诺,不再教导那些纯粹为了高效夺命、充斥着血腥气的杀人技。
那些招式过于直接,也过于危险,确实不适合香奈乎这样的孩子深入钻研。
然而,他也没有完全切断香奈乎对更高境界的向往。他选择传授的,是逆手一文字。
但这并非那传说中石破天惊的拔刀术绝技,而是逆手一文字这套庞大体系中最基础的部分——
可能是独特的握刀姿势,可能是反手发力的核心要领,可能是步法与重心的配合,是一些构建其上的、相对安全的“型”。
这些基础,如同建筑的基石。它们本身并不具备太强的攻击性,更多是一种对身体掌控和剑理理解的锤炼。
除非遇到极其特殊的情况,需要她颠覆所有惯常的战斗模式来搏取一线生机,否则香奈乎很可能根本不会在实战中动用这些看似别扭的基础技巧。
对她而言,这或许更像是一种兴趣,一种对未知武学领域的探索,一种拓宽自身眼界的修行。
她学习的初衷,并非为了立刻获得强大的杀伤力,而是被那精妙的武学本身所吸引。
他巧妙地在这条路上设置了一个缓冲地带。既满足了香奈乎的求知欲,让她接触到了更高层次的东西,又确保了这些知识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会被“封印”起来,不会轻易转变为伤人的利刃,从而恪守了对蝴蝶忍的保证。
这是一种属于他的、独特的负责方式。
他将教导推向了最后,也是最高的篇章。
“看好了,我的绝学:残龙’。”
他并未摆出任何庄严的架势,只是用右手中指与食指,如同夹住一支巨大的毛笔般,随意地、甚至有些轻佻地夹住了木刀的刀柄末端。
整个手掌几乎是虚握,仿佛随时会脱手。
“功夫,打的是披挂。”
他吐出这句核心要义,意指真正的功夫在于劲力如鞭梢般甩出,渗透、披挂于目标之上,而非僵硬的碰撞。
随后,他动了。
动作全然没有了章法!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精准控制轨迹,而是如同一个狂放的书法家在泼墨挥毫,又像舞动双截棍般,带着一种混乱不羁的韵律,将手中的木刀挥舞开来!
“呜——呜——!”
木刀破空的声音变得低沉而连绵,不再是尖锐的嘶鸣,更像是一头受伤的巨龙在低沉地咆哮。
刀光在他周身织成一片混乱却密不透风的网络,轨迹难以捉摸,因为那根本不是基于剑理,而是基于“意”和“劲”的流动。
只有在木刀挥击到某个无形目标的最后一刹那,他夹住刀柄的双指才会骤然紧绷,将全身那披挂甩出的劲力,毫无保留地透过刀身宣泄出去!那一瞬间的爆发力,让空气都为之震颤。
演示完毕,他收势站定,木刀依旧被那两根手指随意地夹着,仿佛刚才那番惊天动地的挥舞与他无关。
“残龙,顾名思义,受伤后胡乱攻击的龙罢了。”
他将武学的至高境界,以一种近乎艺术的方式,烙印在了香奈乎的眼中。
这不再是杀人技,也不是养生法,而是属于他个人的、超越了形式的—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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