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停下脚步,转过头看她,目光里没有什么情绪:“反正也用不着。”
“那至少是拿着的吧?” 蝴蝶忍坚持道,笑容不变。
“……我不爱用。” 他给出了一个近乎任性的理由。
“练习而已。”
“……我又不是鬼杀队。” 他再次划清界限。
蝴蝶忍的目光闪了闪,问出了关键:“那先生对刀技这么了解,是有自己爱刀吗?”
他沉默了片刻,才低声回答:“……刀,是我师父的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 蝴蝶忍的语气柔和下来,“没事,你休息去吧。”
就在她以为对话就此结束时,他却忽然问道: “你想看吗?”
“……?” 蝴蝶忍真正地愣住了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他没有再重复,也不再解释,转身径直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。
蝴蝶忍看着他的背影,仅仅迟疑了一瞬,便迈步跟了上去。
来到他的房门前,他推门而入。蝴蝶忍在门口稍作停顿,轻声说了一句:“打扰了。” 这才踏入房间。
房间和他的人一样,简洁到近乎空旷。他走到衣柜前,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狭长的、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制刀盒。
他没有放在桌上,而是直接席地而坐,将刀盒放在自己面前的地板上。
然后,他抬起头,看向依旧站在门口的蝴蝶忍,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对面的位置。
进来,坐在这里。
他没有说话,但意思明确。这个邀请,仿佛是一个仪式的前奏。
蝴蝶忍依言走过去,在他对面端正地跪坐下来,紫色的眼眸落在那个朴素的刀盒上,心中第一次对这个男人尘封的过去,产生了如此接近实物的触动。
他解开刀盒上简单的扣锁,缓缓掀开盖子。
里面,并非预想中装饰华美的刀拵(外装),只有一个刷着深红色漆的白木刀鞘。
鞘身没有任何装饰,朴素至极,却因那沉静的红色与木材本身的纹理,透出一种历经岁月打磨后的、内敛的庄严。
他凝视着鞘中的刀,声音低沉,仿佛在介绍一位沉睡的老友: “以前家里老头儿(这里指的是座头市)的拐杖,”
他顿了顿,说出了那个名字, “‘人出免’。”
(“人出免” - 这个名字蕴含深意,可解读为“让人得以解脱/赦免”,与盲剑客以剑执行某种“裁决”的意象隐隐相合。)
然后,他左手握住鞘,右手轻轻握上那同样朴素的刀柄,缓缓将刀拔出了一段。
一道寒光悄然流淌而出。
室内的光线似乎都被那刀刃汲取、凝聚。刀身呈现出一种奇异的、近乎半透明的质感,光线在其上折射、流转,竟隐隐泛出一种极其淡雅、却又深邃的紫色光晕,如同黎明前最纯净的天际,又像是某种稀有金属在极致锻造后诞生的奇迹。
它安静地躺在朴素的白鞘与他的手中,却散发着一种无需言说的、斩断过无数因果的锋利与宿命感。
蝴蝶忍屏住了呼吸。
她看着那把名为“人出免”的刀,看着那淡紫色的光晕,仿佛看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盲剑客踽踽独行的身影,以及眼前这个男人所继承的、沉重而孤高的过去。
这不仅仅是一把刀。 这是一个灵魂的延伸,是一段传奇的见证,也是将他与那个名为“座头市”的师父紧紧相连的、最后的实物纽带。
蝴蝶忍看着那泛着淡紫色光晕的刀身,心中的震撼难以言喻。
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轻声问道: “师父的刀吗……冒昧问下,你师父是……?”
尽管之前已经从香奈乎那里听过这个名字,但她仍需要一次正式的确认。
“座头市。” 他再次清晰地吐出这个名字,没有任何犹豫或遮掩。
“哦……” 蝴蝶忍轻轻应了一声,这一次,声音里带着了然,也带着一丝对那段传奇过往的敬畏。
就在这时,他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。他双手平稳地托起“人出免”,如同奉上某种圣物,缓缓地、郑重地递到了她的面前。
让她自己拿着看看。
这个举动里蕴含的信任,远超之前的任何交谈。他将师父的遗物,将自己过往的象征,毫无防备地交到了她的手中。
她微微一怔,随即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,接过了这把名为“人出免”的刀。
刀入手,比想象中要沉,那冰冷的触感和内敛的重量,仿佛承载着无数个夜晚的厮杀与寂静的行走。
而他,在她接过刀后,便默然起身,走向衣柜,似乎要去取别的什么东西。
蝴蝶忍没有抬头,她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手中的刀上。
她仔细端详着那毫无装饰的白鞘,指尖轻轻拂过深红色的漆面,感受着岁月的痕迹。
然后,她握住刀柄,缓缓将刀身从鞘中抽出更多,让那淡紫色的光晕在眼前流淌,感受着刀刃上传来的、几乎要割裂目光的极致锋利。
房间里一片寂静,只有他翻找衣柜的细微声响,和她屏息凝神欣赏名刀的沉默。
这一刻,时空仿佛凝固,一段传奇的过去与一个充满谜团的现在,通过这把“人出免”,产生了奇妙的交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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