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 蝴蝶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,“刚才……那是什么眼神?”
听到蝴蝶忍那直接指向他刚才不慎流露眼神的质问,面具下的他明显顿了一下。
随即,他像是彻底放弃了某种抵抗,或者说换了一种更无赖的方式来应对,夸张地叹了口气,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抱怨:
“大姐!”
他叫得毫无敬意,“你就不能说点其他的吗?你讲那些苦大仇深的,什么愧疚啊迫不得已啊,我哪听得懂啊!”
他挥舞着那只自由的手,像是在驱散什么晦气的东西。
“你还不如直接问我名字得了!省得你老胡思乱想!”
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“清白”和“普通”,非常干脆地、甚至带着点自暴自弃的语气报上了一个名字:
“我叫波波塔塔维奇!”
“……”
这个名字过于古怪,发音拗口,还带着点异域风情(或者说胡编乱造的感觉),瞬间让紧绷的气氛出现了一道裂痕。
蝴蝶忍原本紧紧抓着他手腕的手,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许。她看着他,先是愕然,随即,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那笑容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距离感的礼貌微笑,而是真正被逗乐了的、带着点无奈和好笑的弧度。
“波波……塔塔维奇?”
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古怪的名字,紫眸中漾着笑意,“这……是什么名字?这么奇怪。”
她的笑声和问题,无形中化解了刚才那剑拔弩张的追问。
他成功地用一个荒诞的化名,将话题从危险的“眼神解读”拉回到了相对安全的“身份信息”层面。
他见状,似乎松了口气,趁机把自己的手腕从她放松的钳制中抽了出来,用那搞怪的腔调强调道:
“怎么了?不行啊?我祖上有外国血统不行吗?名字奇怪犯法啊?大人您这是歧视!”
他一边说,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,将“波波塔塔维奇”这个临时编造的身份牢牢扣在了自己头上。
蝴蝶忍听着他插科打诨的抱怨和那个古怪的名字,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不知不觉也松弛了下来。
她想着,是啊,与其执着于探究那些苦大仇深、真假难辨的谜团,不如就像这样,说点无关紧要的话,或许反而能让自己从连日的疲惫和沉重中暂时解脱。
于是,他们真的开始“聊天”了。
内容天马行空,从药材的炮制火候,到各地奇怪的风俗,再到某些不着边际的传说。
主要是蝴蝶忍在说,他偶尔用那搞怪的语调回应几句,气氛竟难得地平和下来。
连日的疲惫如同潮水般不断上涌,眼皮越来越重,声音也越来越低……
不知不觉间,她的脑袋轻轻一歪,靠在了他的肩膀上,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——她睡着了。
“……”
他正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,身体猛地僵住。
面具下的表情无人得知,但他没有动,没有推开她,甚至调整了一下坐姿,让她靠得更舒服些。
帐篷里只剩下她清浅的呼吸声。
寂静持续了很久。
久到仿佛连灯火都停止了摇曳。
然后,一个声音响了起来。不再是之前刻意伪装的搞怪腔调。
而是低沉、平稳、悲痛、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特有的磁性——是他本人的声音。
很轻,像是在自言自语,又像是只说给已然熟睡的她听:
“你知道吗……” 他缓缓开口, “在我的国家……很久以前,我定下一个规矩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里带着一种遥远而郑重的意味, “大丈夫,会为了自己妻子,撑下整片天地。”
这句话,没有任何玩笑的成分,清晰、认真,甚至带着一丝古老的、近乎誓言般的庄重。
是他摘下了所有伪装,对此刻靠在他肩上安睡的蝴蝶忍,所说的……唯一一句真话。
说完,他便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又过了许久,他才极其缓慢、极其小心地动了。他轻轻挪开身体,让她缓缓躺倒在临时铺位上。
然后,他俯下身,动作轻柔地,用一个标准的公主抱,将她稳稳地抱了起来,走向分配给她的、更为舒适安静的休息处。
他将她轻轻放在床铺上,拉过被子为她盖好。
就在他准备直起身离开时,目光瞥见了从她松开的手心滑落的钱袋——那是她准备好支付“三倍工资”的酬劳。
他看着那个钱袋,沉默了片刻。
然后,他伸出手,没有去拿钱袋里的钱,反而将那个沉甸甸的钱袋,轻轻地、默默地,又塞回了她虚握的手心里。
做完这一切,他最后看了一眼她沉睡的、卸下了所有防备与笑容的安宁侧脸。
转身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帐篷。
没有拿走一分酬劳。
只留下了一句用真实声音诉说的、关于“撑下整片天地”的古老规矩,和一个被小心送还的钱袋,融入了藤袭山深沉的夜色之中。
(吗的,雨中莲人格控制大脑了。)
喜欢鬼灭之刃:只为她袖手天下请大家收藏:(m.zuiaixs.net)鬼灭之刃:只为她袖手天下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