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蝴蝶忍看着他,一时间竟有些无言。在经历了如此高强度的工作、如此沉重的会议之后,面对这个执着于“打水”的、行为古怪的同僚,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。
或许是他的行为太过荒诞,反而冲淡了一些她心头的沉重。
又或许,是极度的疲惫让她懒得再去深究。
她抬起手,有些无奈地指向营地边缘的一个方向,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: “那边……临时灶台旁边,有烧好的热水桶……你自己去取吧。”
说完,她不再停留,转身朝着重伤区的方向走去,紫色的身影很快融入了忙碌的人流与灯火之中。
而那个戴着笑脸面具的人,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后,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,拍了拍白大褂上可能沾到的灰尘,迈着平稳的步子,朝着她所指的方向走去。
仿佛“找到热水”这件事,比之前那场关乎众多少年命运的会议,重要得多。
完成了又一轮伤情巡查,与下一班负责人做好交接,蝴蝶忍只觉得眼皮沉重得几乎要粘在一起。
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,朝着分配给柱们休息的帐篷走去。
夜色朦胧,营地里的灯火也稀疏了不少,大部分区域都陷入了沉睡般的寂静。
就在她经过一片靠近营地边缘、由粗糙铁链构成的简易围栏时,一个身影让她瞬间停住了脚步,警惕心骤起。
是那个戴着滑稽笑脸面具的医生。
他还没有休息,既没有去取水,也没有回医疗帐篷。而是独自一人,背对着营地的方向,静静地趴在冰凉的铁链围栏上,面朝远方漆黑一片的、属于最终选拔区域的深山。
夜风吹动他白色的衣角,那咧着嘴的笑脸面具在黯淡光线下,对着那片吞噬了无数年轻生命的黑暗,显得格外诡异和……不协调。
(他在这里做什么?)
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蝴蝶忍疲惫的脑海。
(为什么还不休息?) (为什么独自待在这种偏僻的地方?) (为什么……要那样看着选拔区域的方向?)
结合他之前种种不合常理的行为——闯入会议、执着于打水、以及此刻这深夜独处的诡异姿态——一个更危险的猜测浮上心头:
(难道……他根本不是医生?是鬼伪装混进来的?!)
这个想法让她瞬间脊背发凉,睡意驱散了大半。
鬼的狡猾和残忍她再清楚不过,如果真有鬼能伪装到这种程度,混入医疗队伍,其后果不堪设想!
她的手,无声地握紧了腰间的日轮刀刀柄。紫眸在夜色中锐利如鹰,紧紧锁定着那个趴在围栏上的背影,周身的气息变得冰冷而危险。
她放缓呼吸,放轻脚步,如同狩猎的蝴蝶般,悄无声息地朝着那个身影靠近。
必须确认他的身份。 必须排除任何潜在的危险。
“这位先生,” 蝴蝶忍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,不再有之前的疲惫和无奈。
而是带着一种清晰的、不容置疑的质询,打破了夜的宁静, “夜深了,你在这里……做什么?”
面对蝴蝶忍那冰冷彻骨的质问和已然握紧刀柄、蓄势待发的姿态,那个趴在围栏上的身影猛地转了过来。
面对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气,他非但没有惊慌逃窜,反而用那种夸张的、搞怪的语调,发出了更加尖锐的“惊呼”,甚至带着点戏剧化的委屈:
“咦——!!!大人想杀我吗?!怎么……怎么已经握刀把了!小的做了什么不对吗?!”
他甚至还配合地后退了半步,双手夸张地在胸前摆动,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枉。
然而,他这副做派,在经验丰富的蝴蝶忍眼中,更像是欲盖弥彰的表演。
真正的医生,在感受到柱级剑士如此明确的杀意和质问时,绝不该是这种反应。
蝴蝶忍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,语气如同淬冰的刀锋,下达了最后的通牒: “如果你还想证明你是人,就把面具摘下来。”
这是最简单、最直接的验证方法。鬼无法在柱面前长时间维持完美的拟态,尤其是在暴露本体的命令下。
“呀呀呀!这不合规矩呀……!!大人不要逼我!”
他依旧用那怪异的腔调抗拒着,身体却微微下沉,做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防御或准备闪避的姿态。
就是现在!
蝴蝶忍不再与他废话。任何的迟疑都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危险。
“锃——!”
日轮刀瞬间出鞘,在凄冷的月光下划出一道凌厉的紫色弧线,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,毫不留情地朝着他戴着面具的脑袋横斩而去!
没有警告,没有试探。 一出手,便是杀招。
无论他是行为古怪的人类,还是伪装潜入的恶鬼,这一刀,都将逼出他的真面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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